天邊的朝陽,從東麵一點點升起;遠處的大山,飄著一層薄薄的霧靄。
在我的家鄉,這個原始又美麗的地方,我站在院子裏,麵對人生的挫折,再一次茫然了……
本來我以為,一切都將進展的很順利,我會將金老狗帶回去,然後把李明利送進大牢,把李欣救出來。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李明利那個混賬,他不僅不思悔改,竟然還聯合陳國富,掉頭就咬了我一口!而這一口,簡直能要了我的命!
靠在院子的牆邊,我深深抽了兩口煙,那一刻,我甚至想秘密聯係江姐,帶著她和孩子,一走了之。
可是如果我們走了,我身上的那些責任,還有誰來扛呢?李欣還在裏麵,陳國富對藥方虎視眈眈,將來李明利一旦得勢,他肯定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我想自私,可經曆了那麼多事,身上壓了那麼多的擔子;那一刻,我卻怎麼也自私不起來了……
我是個男人,男人就應該去麵對一切,扛起一切;而逃避,會讓男人的一顆心,永遠都蒙上恥辱,這輩子過不踏實。
想過這些,我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別的路,那就去麵對吧!畢竟那些警察,還沒有衝進研究室,還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
所以我必須即可返回藥廠,看一看究竟還有沒有一絲希望,讓他們放棄這次突襲。
轉過身,我直接回屋,叫醒了金老狗,接著又把甘來抱起來,跟我父母道了別。
我媽見我急著走,難過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她披著衣服,滿頭白發地說:“這才回來一天,怎麼就急著走啊?就不能再多住兩天嗎?”
聽到這話,我噎著喉嚨,眼淚差點流出來;我何曾不想,在家裏多陪陪他們?可是此刻,我真的必須要離開了;而這一次的離別,或許就是我與他們老兩口,最後的見麵……
伸出手,我輕輕摟住母親的肩膀,過了好久好久,我才慢慢鬆開,努力讓自己笑著說:“媽,過些日子,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把小韻帶回來,她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也該真真正正,認您這個婆婆了。”
聽我這樣說,我媽又開心了;她忙活著說:“那個…要不你等一下,我讓你爸,去鎮上買幾隻野雞帶回去,給小韻補補身子;那個丫頭,喜歡咱們這裏的野味。”
我的手一抖,猛地抓住了母親的手,張張嘴,我其實想說些什麼的;可話到嘴邊,卻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我隻能說,“媽,時間太趕,來不及了;等回頭吧,下次她來了,您做好吃的給她;那丫頭啊,特愛吃您做的飯。”
說完,我緩緩鬆開了母親,布滿老繭的手;懷裏抱著孩子,身後跟著金老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想想啊,上一次離家,我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去了廣州;而這一次,沒想到悲劇重新上演,而我的命運,還會如上次那樣幸運嗎?
出了門,我家西麵通了公路,也有了公交車;那天早晨,我踏上了最早的一班公交,又到縣裏轉了車,到市機場搭乘了飛機。
一路上,看我麵色凝重地厲害,金老狗就不停地問我:“小炎,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不敢告訴他,我即將要倒黴的消息!因為我怕,他一旦知道了,知道我幹不敗李明利,自己一個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