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媽晨練回來,發現李湘柔的房門還關著,打開門一看發現李湘柔居然還在睡。
立即拍了拍被子道:“小柔,快醒醒,張逸晨今天要去A市了,以後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你不去送送他嗎?”
李湘柔不耐煩地回道:“他去A市關我屁事啊。”
翻個身準備接著睡時才突然回過神。
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她老媽一臉震驚地大聲問道:“媽,你說什麼,張逸晨要去A市?幾點的飛機?”
李媽一臉疑惑:“八點啊!張逸晨沒有告訴你嗎?”
李湘柔拿起床邊的鬧鍾一看已經快要七點了,立即翻身下床找鞋子。
低頭忽然發現自己昨晚穿的平底鞋旁邊多出了一雙很漂亮的高跟鞋,不過她此刻也無心去想這高跟鞋是哪來的了?
隨便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跑。
在候機室繞了好幾圈,感覺轉得頭都有些暈了,可就是沒看見張逸晨的人影,急得眼眶都紅了。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打開看是張逸晨發來的短信。
隻有短短的幾個字:“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她立馬撥通張逸晨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瞬時李湘柔心裏感覺空蕩蕩的,就像在自己身體裏生長了十多年的一個東西突然被人連根拔起了一樣,最後的一絲念想都被人挖了去了,想要補救,可似乎什麼都無濟於事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有種手足無措的恐懼感。
昨晚的酒精後遺症也開始發作了,頭痛得就像快要炸了一樣。
當然,昨晚的記憶也隨之湧入了腦海中。
想起了張逸晨給她買的高跟鞋、想起了張逸晨背她回家、想起了張逸晨跟她說:“生日快樂”,一切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恍恍惚惚地走出機場,打了一輛的士回家。
直到出租車司機問她:“有沒有事,要不要送她去醫院。”時她才回過神。
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隻覺得渾身疲憊。
一回家便躺回了臥室的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點多。
翻開手機發現有張逸晨發來的短信,立馬打開。
“我到A市了。”
看著那短短的五個字,李湘柔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被子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身體都在不住地顫抖。
客廳裏的李媽聞聲進來,她當然知道李湘柔為什麼哭,所以坐在床邊什麼也不說,隻是抱著,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在撫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李湘柔在李媽懷裏哽咽著:“張逸晨走了,真~真的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就、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了,真的隻剩我~我~我自已一個人了。”
李媽聽得眼眶都有些發紅了:“乖,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人總會離開的,就像將來爸媽也會離開你,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有些路是要自己走的。”
李湘柔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哪一天她愛的人全都離她而去,可是歲月總是那麼殘酷,它不僅會帶走你人生中的至親至愛,甚至會抹淡他們的痕跡,讓你無跡可尋,那樣孤獨可怕的感覺光是想想都覺得心髒在抽痛。
而李湘柔此刻似乎就在經曆其中的一部分,那種痛深入骨髓,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緊緊抱著她老媽,仿佛溺水的人揪到的一根救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