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痕尚未來得及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卻已將染塵反手抽出。
天三少走上前,卻道:“離我們約定的日子還有很遠,現在幹嘛這麼著急。而且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和你打架的,是一位朋友讓我帶她來見你的。”這時一個妙齡少女已走了進來。這人若不是佐月,還能有誰?
“他就是前世殺了你父親的人,現在你可以報仇了。”天三少順手拋給佐月一柄劍,劍很好,卻不是天三少自己的佩劍。
佐月接過劍,在手中掂了掂,順手拋給了段痕,段痕橫劍一擋,卻將那把劍斷成了兩截。待他又要出手之時,佐月卻道:“你接住了我一招,我殺不死你。我們之間的仇怨此時便算聊了。要是有時間去我的靈月宗坐坐,我定拿珍藏十年的好酒招待你。”然後就和天三少兩人並肩離開。小琴他們就等在門外,當然還有劍童。
“你真的不打算殺他?”天三少雖然在問,卻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佐月道:“殺了他我父親也不會活過來。再說,若是我要殺他報仇,你是不是也該殺我報仇啊”
天三少掩住佐月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怎麼回事?”段痕不知為何的撿起了地上的兩截斷劍放在了桌子上。
昔殤拿起帶著劍柄的斷劍,道:“你們之間有仇,但她不想報仇,可是這仇又不可不報。現在她一招殺不死你,她想報仇卻報不了,這樣她就能封住天下之口。她也算不得是不忠不孝之人。你懂了嗎?”
段痕卻道:“不懂,我隻知道有仇必報。早晚我要和她公平一戰,那時我便是死了也沒有怨言。而且我絕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手下留情。”
昔殤轉頭看向段痕,卻覺得此時的段痕就像一頭沉默的野獸。沉默的外表下一顆仇恨於憤怒的心,這顆心雖然沉默,但卻鮮明的活著!
他又看向那斷劍,斷劍中間居然是空的。昔殤拿起一根竹筷信手一撮,竹筷就成了一把竹簽,竹簽探進空心處,卻從裏麵抽出一張絲巾,準確的說是半張,另外半張當然藏在另外半截斷劍裏。
“看來今天你的運氣真的很好。”昔殤將兩張絲巾拚在一起,道:“你過來看。”
段痕看到了,那上麵寫著四個不知是什麼的名字,分別是三塗極樂、冰玄鏡、鏡花水月、佛頂。這幾個字寫的分外顯眼,段痕看到的卻是旁邊蠅頭小楷書下的三字——劍舍利!
“這是什麼意思?”段痕不是看不懂,但卻是不相信。
昔殤道:“這是四個地方,藏著劍舍利的地方。”
“那我們還等什麼?”段痕三兩下穿好衣服,拿起星傑便大踏步朝門外走去。
昔殤卻道:“等等,你知道這幾個地方嗎?而且現在你對這個人就一點也不懷疑,她要殺你,卻是將你最想要的東西給你送來。這其中,你不覺得蹊蹺?”
段痕站定腳步,道:“若是不去這幾個地方走一遭,我如何知道那裏就沒有劍舍利。”
雷聲滾滾,暴雨滂沱,一道閃電撕裂了烏雲,雨點又劈啪灑了下來。雨水積的很深,低窪處的水積得更深。褲管上的泥巴被雨水衝刷的十分幹淨卻又立刻踩進了淤泥裏,額前的亂發緊貼著麵頰,雨水順著發絲流進嘴裏,他卻也隻是給吞了下去。他身上的衣服並不見破舊,反而顯得很高貴,但卻隻好像不屬於這個年代。他的身後背著一個劍匣,是用上等玄鐵打造而成的劍匣,上麵的花紋簡單卻暗含繁複,像是某種文字,又像是圖騰或者符號。玄鐵本就是打造兵器的上上之選,且不說是通體玄鐵,就是普通的鐵塊裏若是打進個幾錢一兩玄鐵都必定能鑄成上好兵刃。但這人卻用這玄鐵做劍匣,這劍匣裏難道藏著一柄絕世無雙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