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第三極界(1 / 3)

喝酒喝的忘形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有些時候有些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醉的。

段痕不能讓自己忘了那一件事,所以他不能醉。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段痕此時幾乎要醉透了,卻又忽然清醒了起來。

雲妹回答:“現在,現在是酉時。在這種地方分辨不出時辰,幸好我們穿上還有銅壺滴漏,所以知道時辰。”

人傑含糊著道:“知道你明天還有戰約,放心,不會讓你錯過的。趕緊睡一下吧,養足了精神才好戰鬥。”

段痕苦笑了一聲,倒頭就睡下了。

但這一次,他卻又夢到了易小琪,然後他又夢到了那隻森白的骷髏手臂。

猛的,段痕跳了起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雲妹被驚醒,看了眼一旁的銅壺滴漏,道:“辰時了,離午時還早呢。”

段痕卻衝出這船艙,奇怪的,他身上那根羽毛居然飄了出來,朝著一個無法辨別的方向飛去,段痕卻發瘋一般的跟著那根羽毛飛馳,去一個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終於,那根羽毛落下,段痕卻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一個他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方。他走在路上,但原本是路的地方卻忽然變成了坑,或者變成了水池,但原本說不清有什麼的地方卻便成了路。向前看去,前方有樹,樹卻不知怎麼的變成了怪獸,前方有人,人卻變成了樹。

“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來這裏?”段痕心頭泛起一絲寒意,他轉身想要離開,卻看不到他過來的路。看來他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了。

這時一隻五百斑斕的鳥兒卻落到了段痕身前,段痕認得,這就是易小琪的鳳凰。

鳳凰在段痕腿上啄了幾下,就又朝著一個地方飛走,段痕就跟著這鳳凰又朝一個不知道什麼的地方走了過去。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因為兩個奇怪的夢就跟著一根羽毛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然後現在他居然又跟著這隻奇怪的鳥去一個可能更加奇怪的地方。

但是既然來了,段痕就知道自己絕沒有退路了。

豁然,開朗。

此時呈現在段痕麵前的居然是一派人間仙境的模樣。

這裏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人。

一個是易小琪,隻是此時她沒有站著而是躺著,嘴角還殘留著血跡。還有那位身著黑衣的鬼母,而此時與他相對而立的,則是一名身形健碩的男子。這男子雖然健壯卻並不顯得魁梧,七分英氣之間更透著三分儒雅,麵容清秀表情卻很和諧溫柔,身上的衣著並不繁複卻十分得體。不隻是這些,甚至他的每一根頭發絲,他手臂下垂的角度,他手指彎曲的弧度。每一個都顯得那麼完美。他根本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無論任何地方都找不出絲毫缺點的人。

“你怎麼了!”段痕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欣賞去羨慕那個男人的英姿,他自己都不知為何的關心起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孩。

“我沒事,”易小琪睜開眼睛:“隻是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能找到這裏。”

段痕道:“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然後就是這根羽毛,還有這隻鳥。”

易小琪道:“你會做那個夢是因為這隻羽毛,你會來這裏是因為這隻鳥。”此時她已站了起來,隻是聲音還顯得十分虛弱。

段痕立即和她掌心相對,緩緩灌注真力給她。片刻之後,易小琪的臉上已經恢複了血色。她微笑著看著段痕,從懷中取出絲巾替段痕擦去額角的汗。段痕想去捉住這隻手,卻害怕這隻是另一個夢。

但是夢又能怎麼樣?夢總會醒,但隻要這夢是快樂的,就該去珍惜。

他當真握住了易小琪的手,這次他確實的握住了,握住了一隻有血有肉的手。此時,他居然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那男子看了眼段痕,對鬼母說道:“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當真有這樣重情的男子。”

鬼母道:“原本我也不信,但現在卻由不得我不信了。”

易小琪笑著對鬼母道:“婆婆,現在你還會阻止我嗎?”

鬼母道:“現在我隻想說服他。”

段痕這時才有時間仔細看一眼那男人。他的確完美,但段痕看到的更多的,卻是那人手中的劍。

那是一柄同染塵一般無二的劍!而且雖然藏劍在鞘,段痕卻能感覺得到這把劍上的那種氣魄與劍中所蘊含的力量,都幾倍於自己所見的那柄染塵。他知道染塵就是軒轅劍的分支,難道這就是最為原始的軒轅劍?

“星傑。”未等段痕開口,那人卻說出了段痕那把劍的名字:“好懷念啊,隻可惜劍猶在,你卻不在了。”

“你認識他?”聽那人說話,段痕知道他一定認識不求第二。那個劍中的傳奇。

那人道:“何止是認識啊,他是我見過的最富有天分的人,尤其是在劍法之上,他是唯一一個能與我抗衡的人。隻可惜啊,他已仙去。”

段痕曾聽劍無雙提起過,這世間能與不求第二作為敵手的,隻有一個人,就是黃帝軒轅。難道,如果是真的,段痕就什麼都明白了。想也是,除了黃帝之外世間又有哪個男人能如此完美,除了黃帝之外,又有誰能將軒轅劍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