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雪山故人(1 / 3)

“主人,那一塊封神榜當真如你所預測的一般,碎了。”阿一風一般出現在那書生麵前,一路的極速奔跑他也難免有些氣喘。

書生卻麵不改色,不露一點表情,定定道:“為了這一刻我籌劃了五年,怎麼可能會失敗。”

阿一道:“主人智計無雙,屬下拜服。”

書生哼了一聲,道:“你何時學會這許多屁話。”

這一句話,卻足以讓阿一驚出一身冷汗,忙道:“屬下知錯。”

書生道:“女媧補天石一共剩下三塊,封神榜是其中之一,這一塊既然已經碎了,另外兩塊很快就會現世。給你十天時間,將其與的兩塊女媧石給我找來。”

“屬下遵命。”阿一知道自己這條命已經保住,再不敢多說一句話,趕忙退出這魔的宮殿。

天三少倒在冥月的懷中,奄奄一息,那一道貫穿他胸膛的傷口還在止不住的流血。一旁的尹玲瓏也捂著胸口,表情痛苦至極。他與天三少命脈相連,天三少即將魂歸西天,他又如何能活的舒服。

“我竟然沒有殺死你。”麵具人見到烏虺居然又在自己麵前站了起來,也開始後悔自己方才為何不一劍砍下他的頭顱。想來也該知道烏虺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當初在修羅道中,他的胸膛亦被善修羅貫穿但仍能繼續為戰,此刻雖然頸骨被捏碎,但他碎的也不過是一塊骨頭而已。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我並不打算現在告訴你。”烏虺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麵具人這一捏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也傷到了他的喉嚨。

“你想走?”麵具人問道,問時星傑已嗆然出鞘。

烏虺道:“你想留我?”

麵具人不說話,卻已衝了上去。

但這時卻見一道金光自他麵前閃過,那竟是烏虺最初放到天空的那條金龍,原來他一直都還存在,隻是無人察覺到。此刻金光一閃,烏虺卻以騎上金龍飛躍雲層之上。

麵具人二話不說,竟也追了上去,兩個起落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他的蹤影。

“尹玲瓏。”天三少勉強提起一口真氣,卻不是呼喊冥月的名字,而是想要對他這個注定的宿敵說些什麼。

聽到這一聲呼喚,尹玲瓏馬上回應:“有什麼事?”

天三少道:“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將琴棋書畫帶在身邊嗎,因為他們四人可以聯手織起一張結界,這結界的最大作用,就是隔斷你我的命線。原本我栽培他們是為了有朝一日殺了你,但卻想不到,此刻我卻要用他們來救你的命。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記住,他叫懷天。”

尹玲瓏道:“我答應你。”

天三少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從懷中取出一支煙花響箭,拉響之後煙花在天空爆開,卻成了一個“天”字型,這是他與琴棋書畫聯絡的唯一方式。

不消須臾,琴棋書畫已經來到這裏。而他們接到的天三少的最後一條命令,就是像守護自己那般守護尹玲瓏。而當他們的結界終於布好的時候,天三少卻已經再無聲息。

臨死,他卻沒有和冥月說一句話。

冥月一樣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抱起天三少的屍體朝泰山的最高峰一步步走去

麵具人與烏虺追逐幾個起落之後卻發現烏虺乘著金龍卻藏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麵具人當然也知道其中可能有詐,但他卻還是走了進去。天三少是死在烏虺手中,而究其根源卻是他沒有將這怪物殺死,而且他不能一舉將烏虺格殺於自己的名聲也定然有損。所以除掉烏虺,不單是為天三少報仇,更是為自己雪恥。

“我知道你一定會跟進來的,隻是你就不曾想過,這裏會是一個陷阱?”山洞之中一片黑暗,即便是他走進去卻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將這裏看個通透,而隻要他的視線存在一點死角,那裏就有可能成為烏虺進攻之處。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我一定要殺了你。”麵具人的聲音冷的異乎尋常。

烏虺道:“這把劍,很懷念啊,今天殺了你之後我會用你的頭你的血和你的劍祭祀我的主人。殺了你之後,我會去找他,看到你們的頭顱,我想主人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麵具人道:“我和你打賭,你的主人看不到我的頭顱。但我可以送你去見你的主人。看你這樣,你的主人也好不到哪裏,一起下地獄罷。”

“膽敢侮辱我主人,該殺。”烏虺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風。

周圍也沒有一絲風,什麼都沒有,沒有殺氣沒有仇恨也沒有憤怒。

——但是這裏卻有敵人。

——想要了自己性命的敵人!

一道熟悉的金色光芒閃現,雖是金色卻妖異無比。麵具人向後退去一步卻已退出洞外,但不過是一步之隔,卻將黑暗與光明隔斷在兩個世界。麵具人可以穿越黑暗與光明,而那一道金光離開黑暗之後卻已與光明融為一體再難分辨。

而看不見的往往卻是最危險的。

麵具人隻向後退了一步,一步卻已後躍三丈。原本他以為這一步足以避開那一道金光,但他卻似乎低估了烏虺的實力,這一道金光飛出三丈仍是不止,雖然此時力已將竭。

金光終於消失,兩片破碎的人皮麵具落下,露出的是一張曆經滄桑的臉。

五年了,他這一張臉變得更加堅毅,但容貌卻並未有太大改變。

他,段痕?

“果然是你。”烏虺已然走出山洞,左手操著一口鬼頭大刀,右手中卻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對於烏虺這樣的怪物來說,就算將一個人生吞活剝又有什麼稀奇,隻是這顆人頭上的皮膚雖然不見,但從其棱角卻依舊能夠判斷得出,這一張臉與段痕,至少有八分相似。沒了皮膚,一雙瞳孔卻還留著,此刻依舊能從這已經死了的瞳孔之中看到無限的恐懼。

“五年來,每年我都會找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殺掉,不過不是你想的直接一刀砍下他們的腦袋,我會先將他們的皮剝下來,你知道怎麼剝皮嗎?先把他們吊起來。用刀在他們的頭頂開一個傷口,然後往裏麵灌注水銀,水銀量重,他們的皮就會一點一點墜下來,這可比自己動手要省力得多,而且這樣也能讓人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