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 深仇血海(1 / 3)

短箭如流星,利刃似驚鴻!

南宮涵剛剛避開那要命的一刀,沈俊的箭氣已經迫近他背後左右天宗穴上,天宗是一對雙穴,在背後肩胛骨中間凹陷處,此處一旦被傷雙臂就再難使出力氣。千鈞一發之際,卻見南宮涵身子淩空一翻,兩支短箭一前一後緊貼他前胸後背飛馳而過,這要命的箭始終沒有要了南宮涵的命。

剛站定身形,南宮涵長劍已凜然出鞘!

仇人——見麵。

根本無話可說,半句都嫌多。

隻有一個字——殺!

隻要一個結果——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嗖!嗖!嗖!

又是三支短箭,短箭在半空仿似結成一種陣法,旋轉交集,一道螺旋勁力自三支短箭正中凝聚緩衝。

砰!

三支短箭同時射到南宮涵身後山石之上,箭雖射空,但那一道螺旋勁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轟向南宮心口。長劍脫手卻是與那螺旋勁力通向旋轉。說也奇怪,兩股相同方向旋轉的力量接觸之後竟不是如兩道河流彙聚一般相互融合,而是相互抵消,消弭無形。

“看招!”勁氣消弭,卻有一道人影藏在那勁氣之後!

刀光!

人傑與刀筆直一線,流光一般直射南宮涵正心!

長劍不在手中卻仍是可以揮劍,人即是是劍,草木竹石天下萬物均可為劍。劍鋒自下而上筆直挑去,一道細如發絲的劍光迎向人傑那遇神殺神的刀光,刀劍尚未接觸,卻已激烈交鋒。勝負存乎一間!

勝者,為——劍!

劍氣破空而起,將刀氣一破為二,劍氣不止,幾乎要將無巧長刃與人傑全都劈成兩半。但且不論人傑與段痕是朋友,隻說他是流刃無形的唯一弟子他也下不去這殺手。手指一揮,那一道劍氣已如煙霧一般散開。

“我知道你下不去殺手,所以我才來殺你!”人傑一語方罷,長刀連環而出,刀刀要命。

他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南宮涵就已知道,這五年以來人傑必定是在日夜苦練,隻為了今日能夠手刃自己。而且此時看來他這五年的光陰絕對沒有虛度,自己在魔那裏修行五年,修為比起當年與流刃無形決戰之際不知強出多少倍,但此時的人傑實力比之自己雖尚有不及,但若拿其與當年的流刃無形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嗖!

南宮涵正翻身躲避人傑要連環勁擊,身體在這一刻已然淩空,且氣力已竭,此刻若是無處借力定然要落下地麵。而就在這一刻,沈俊的流雲飛矢已乘虛而入!

眼見箭芒已經兵臨城下,南宮涵靈機一動,右腿一抬正踏在染塵劍鋒之上輕輕一彈,身體又向上挺起一尺,而此時短箭已掠至身下。南宮涵左腳向下一踏踩在短箭之上,身子一擰,一股勁力送出,這原本要自己性命的短箭卻以向沈俊刺出!

陡然驚變,沈俊卻處變不驚,短箭搭在臂彎之上,雙劍相擊,箭芒交擊榮成一塊鐵錠,而箭杆卻已崩碎成為木屑,四下飛濺。而隻是這一瞬間的驚變,南宮涵反手握劍,劍柄已點在沈俊明睛穴上,沈俊應聲昏厥。

南宮涵轉身,劍鋒已抵在人傑咽喉:“你現在,還有幾分勝算?”

“就算沒有勝算,我也要殺了你!”沈俊抬手隔開南宮涵的劍,身子向後一躍繼續力道,又利箭一般的激射而出。但這樣的刀法,即使再快南宮涵又怎會看在眼裏。身子一轉已將這一刀避開。但當他站穩身形之後才恍然發現,自己避開的卻隻是人傑的刀,而他的人卻一直站在原地。

這一刻,他的人卻仿佛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感覺,一種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物質。因為不存在,所以這個世界也無法將他排斥、消融、抵消或者毀滅。

南宮涵記得這一招,他曾經見識過這一招,隻見識過一次,一次卻幾乎喪命。

當年的南宮涵根本就無法抵擋流刃無形的這一劍,而此刻他是否已經有這樣的實力卻仍未可知。但事到臨頭,即使他沒有也必須有。

劍光如目光一般流轉,將世間一切映得通明。

這一招,也正是當年南宮涵為了應對流刃無形而創出的劍招,時隔五年,當南宮涵已經見識過那一招的威力之後此刻他還是要以這一招迎敵,是因為束手無策還是胸有成竹?

雲南,一座讓人望而生畏的高山。

山不但高而且險,高如入雲古鬆,險如懸空利刃。此時日已西斜,山的影子投到地上,亦如一柄利刃,更為這座山平添了幾分凶險。從山腳至山頂,卻根本沒有一條專為上山而開辟的路。而三道身影,此時已經攀至山腰。

又向上爬了一陣,七重卻道:“為何不能直接飛上去,偏要這般爬上去?”

九轉歲不說話,但一張原本就陰沉的臉此刻更顯得陰沉。

白發老者卻道:“你們以為山上的是什麼人,覺修和尚雖然隻是凡人,但其修為就算不求第二也未必能及。若是你們想見到他,就隻有爬上去,如果你要飛,你們根本到不了山頂。”

七重道:“不求第二又算得什麼,漫說他死了,就算他活著若是被我見到一樣殺了他。”

白發老者哼了一聲,道:“不求第二的實力,又豈是你這等妖物所能窺探得了。”

七重道:“如果不求第二真的那麼厲害,他又怎麼會死?如果不求第二真的這麼厲害,你為何不去學不求第二的劍法,卻要投靠我們魔族?”

白發老者道:“我不是投靠,隻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還有,我隻負責將你們帶來這裏,至於以後的事,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七重哼道:“就算你肯幫忙,你又有什麼本事,隻要你別礙手礙腳的就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雖在爭吵卻誰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且手下也沒有停過一直在向上攀爬,很快就已到達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