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伏羲又臨(1 / 3)

是獸?

是魔?

抑或是妖?

抑或是原本不存在的異類?

黑雲落下,隻見一隻怪獸踏在雲層之上,大小猶如水牛,一張臉酷似蛟龍頭上生著兩對斑羚一般旋轉的長角,一對野牛般的耳朵下長著一對如麒麟一般的鰭。而一雙瞳孔長得猶如正午時分的貓,瞳仁隻有細長的一條。頭頂一撮黑色鬃毛緊連著悲傷一排長出體外直到尾根森白的骨刺,脊背之上更是長著一對如蝙蝠一般碩大的翅膀。

而在這怪物背上卻背著一張寬大的涼棚座椅,座椅上正做著那一位手搖折扇的書生。

見到這人的到來,酒中仙卻是最為吃驚的一個。而書生卻看出他的吃驚,笑問道:“很吃驚嗎?為什麼這麼吃驚,你能到這裏,他能到這裏,為什麼我不能到這裏來呢?”

酒中仙道:“看來這一切,你都知道了。”

書生道:“從你要殺了無為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這個所謂高手投靠我的目的絕不是為了和我分一片天下那麼簡單,你一定有更大的目的。你的目的,就是除掉我,對嗎?”

酒中仙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不想那書生卻出奇的一笑,笑得十分驚奇,做好奇狀問道:“你認為你和我交手,你有幾分勝算?”

酒中仙道:“我一個人自然沒這個本事,但若是我們三人合力呢?”

書生道:“且不說他是個廢物,就算他依舊是以前的他,憑你們三人聯手勝算就能增加嗎?”

酒中仙道:“那要試試才知道。”

書生的視線轉向南宮涵與段痕,問道:“你們可願意接受這個挑戰?若是你們真的能夠贏過我,我可以滿足你們三人每人一個心願。”

段痕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一樣要殺了你。”

書生又道:“段痕,我知道你有本事治好南宮涵的傷,我給你足夠的時間,治好他的傷之後我再多給你們三人一次機會,我讓你們三人聯手功我,十招之內無不出手,但是十招之後,我就不會客氣了。”

段痕從懷中取出希音交給自己的小瓶,在南宮涵耳旁問道:“信我嗎?”

南宮涵道:“不信你,我還能信誰。”

段痕道:“盤膝坐下,讓我為你治傷。”

南宮涵當真盤膝坐下,閉目凝神。段痕手指在他脈門上一劃,鮮血立刻流出,段痕拔開那瓶塞,將裏麵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小蟲放在他傷口旁,而後掌心抵在南宮涵後背,暗暗感受著南宮涵每一次穴位上的跳動。

人周身加起來將近一千個穴位,他就要感受將近一千次的跳動,而且每一次跳動他都要銘記,因為他記錯了一下那麼南宮涵就可能因此而終身殘廢。

二人就在一旁療傷,那書生居然也真的未曾進犯一步。段痕雙手抵在南宮涵背心,同時將兩股真氣送入其體內。其中一股將真氣隻流動於其髒腑之間互助他的五髒六腑,而另一股真氣則順著其血脈流轉,感受其穴位之上的每一次跳動。而南宮涵,他隻感覺到一雙雙堅硬的牙齒正在啃食著自己的血肉,他甚至能感受著疼痛順著他的血管鑽向他的心。但他卻還是強忍著疼痛,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他當然知道這是那毒鐵正在抽離自己體內的表現。

許久許久許久之後,段痕的掌心終於抽離南宮涵的背心,猛地又送出一股勁力,南宮涵下顎一動,牙關分開,一口淤血噴射而出,淤血亦向上飄去,其中仿佛有什麼在遊動一般。

南宮涵緩緩呼吸,幾番吐納之後終於睜開雙眼,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成了一個不錯的大夫。”

段痕笑道:“不知我這位大夫有沒有治好你的傷?”

南宮涵道:“段大夫妙手回春,這傷卻真的好了。”

酒中仙自屋舍之中取出酒壇,倒了三杯酒,將其中兩杯交到段痕與南宮涵手中,道:“今天你我三人共同浴血,先喝這一杯壯行酒,如何?”

段痕卻將酒杯扔到一旁,道:“用這酒樽喝酒豈不小氣,要喝就喝個痛快。”掌心吐勁反手一吸,將一旁那高粱酒壇吸到手中,一仰頭就喝下小半壇酒。將酒壇拋給酒中仙之時他手中還握著那酒樽,酒中仙單手接過酒壇,在胸前繞了一圈翻向半空,正巧掛在一根樹杈之上,他卻叼著酒樽橫躺半空,酒向下流淌,正巧流進那酒爵之中,又從酒爵之中流進他的喉嚨。如此細水長流不知喝了多久,南宮涵等不及了,手刀一揮斬斷那根掛著這酒壇的樹杈,酒壇正巧落入他懷中,,南宮涵接過酒壇環抱入懷,一仰頭之後壇就空了。信手將酒壇拋向空中,掌心一道勁力送出,轟碎那酒壇,裏麵果然沒有一滴酒。三人看著空壇碎片,忽的大笑起來!

書生卻在此時道:“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段痕收起笑聲,道:“那我三人,就成全你。”

書生卻道:“別誤會了,你們的對手不是我,而是我的坐騎。”他卻翻身從那異獸背上躍下,那異獸背上的座椅也隨即消失。

書生在異獸麵頰處撫摸幾下,便道:“這是我的魔騎,你們要先將他打倒才有資格和我動手。而且我也沒有騙你們,我隻說要你們先動手並且讓你們十招我不出手,但我沒說我的坐騎不出手,不是嗎?”

段痕上前一步,道:“少羅嗦,我就先解決了你這怪物坐騎再解決你!”

星傑出鞘,他這才感覺到自己與無為這兩股相輔相成的力量融合之後有多強大,一道純白真氣盤繞劍鋒之上,他甚至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甚至更強過於那四塊劍舍利之中的力量。而且這力量在無為體內磨礪融合五年,早已渾然天成融為一體,雖然他剛再一次得到這力量不過幾天,但卻已能收放自如。

呼!——

吼!——

猶如野獸的嘶鳴,段痕揮出這一劍仿佛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一劍,而是一條擁有著生命的巨龍,呼嘯之間已朝那怪獸撕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