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最後王牌(1 / 3)

“你覺得他會找到什麼?”南宮涵笑著問道。

白發老者回答:“我猜,他最先找到的該是他朋友的屍體。”

他猜對了,但隻猜對了一半。

段痕找到的的確是他的朋友,但卻並不是一具屍體。

“原本我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死了,但想不到這裏的瘴氣居然能夠延續我的生命,我胸口的傷居然也在逐漸愈合。”暗夜苦笑著說道,但苦笑也是笑,而且話說回來,這好像是暗夜第一次露出笑容。

段痕道:“也就是說你不會死了,對嗎?”

暗夜道:“不知道,也許在這裏我不會死,但離開這裏就不確定了。而且我胸口的傷隻有在這裏才能複原。”

段痕道:“隻要你不想死,這傷遲早都會好的。”他好像還在擔心這位朋友會如之前那般厭惡自己的生命。

暗夜道:“我本就不想死,我隻是不希望像以前那樣不知冷暖沒有感情的活著。”

段痕道:“那現在呢?”

暗夜道:“現在,我有了感情,也有了你這麼一位朋友。”

段痕微微笑道:“朋友,也好,我就陪我的朋友在這裏多留幾天,怎麼也要等到你的傷複原,我也好再領教你的劍法。”

暗夜卻一瞬間顯得黯然:“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力量,我的一切源自於那一道劍意,我現在已經將我的一切托付給那個人,現在的我即便是能夠活下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這樣也好,至少我可以為自己,痛快的活一場。”

為自己痛快的活一場,說起來是這麼的簡單,但又有幾個人能夠活的如此灑脫自在?

夜之將深,暗夜為了讓自己的傷口可以好得更快一些便朝樹林更深處探索而去。段痕原本也要跟著一齊去,怕暗夜會在這瘴林之中遇到什麼毒蟲猛獸但卻被暗夜婉拒。而且這林中的瘴氣越到晚上就會越重,段痕隻是在林邊吸了幾口瘴氣就已覺得頭重腳輕,他卻也是不敢貿貿然的就朝裏去,便在林邊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席地而坐,盤膝吐納,也借此化解掉吸入體內的瘴氣。

一夜無事,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時,段痕卻忽的嗅到不遠處傳來的一陣血腥氣。段痕無法分辨那是不是人血,但他卻必須前去探個究竟。循著血腥氣一路走來,走了片刻段痕卻已隱隱聽到不遠處有野獸在撕咬咀嚼著什麼東西,再走近看,段很卻看到七八匹不知名的異獸在將一個人的身體分而食之,屍體的頭已經被要掉,四肢也已不全,已辨別不出這人原來的麵貌,身上衣服也早被撕成了碎步,不知被吞到了誰的肚子。但段痕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除了暗夜,還有誰會到這個地方來?”

幾匹異獸見段痕走來,隻以為新的食物又來了,放下原來的屍體不管卻已將段痕團團圍住。這怪獸大小如同野馬,頭上生有兩對長角,前足似鷹後足如牛,狀若麒麟,做多了幾分凶猛殘忍之象,而一雙眼在這不見天日的森林中閃著紅綠交雜的光,則如鬼火,如孤魂。

段痕右手按在劍柄之上,雙目環視四周但劍卻並未出鞘。或許他是心底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暗夜能從哪個地方走出來,

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

忽的,一直異獸猛然竄起,一雙前爪直撲向段痕肩頭,若是被這一對硬爪抓上那麼一下,不死也得少半條命。段痕此時若想出劍也還來得及,但卻不知為何,心頭泛起一絲不忍,也許是見過了太多的流血與死亡,尤其是當無為將無為長劍磨去鋒芒,希望此劍從此不再染血之後,段痕已真的不想再多早殺戮。

此時這怪獸想要他的命,但他卻不想要這怪獸的命。

右手放開星傑劍柄,五指並成掌勢,身子向前一探,這一掌結結實實的轟在那怪說小腹之上,段痕這一掌雖然隻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但這份力道也足以將一頭大象轟成肉泥,段痕雖然有心放生,但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但不想這怪物中招隻是向後踉蹌幾步,但卻並未倒下。而這一匹怪獸被擊退,其他幾匹異獸卻同時朝段痕撲來。段痕此刻若再不出劍隻怕也要成為這些怪物的腹中之物。星傑出鞘,隨即在半空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弧線的起點在段痕手中,終點卻是在一頭怪獸的頭頂。

段痕當真已是對他們手下留情,這一劍隻斬去他們一角一兒耳,但卻並未傷及其性命,目的隻是為了嚇退他們而已。

但此種異獸又豈是嚇能嚇得走的,疼痛反而更激發其獸性,一時間狂叫不止,一匹異獸後足用力,碩大身軀一躍而起又從天而降直朝段痕撲去,而另外幾匹異獸已將段痕的後路全部封死,它們這是要置段痕於死地啊!

無奈之下,段痕微微搖頭,雙手握劍舉過頭頂,由上而下筆直劈出,劍鋒掃過,一滴血順著劍鋒低落。

再看那怪獸仍停在半空,卻並未如受了什麼重傷。但隻是恍然一變,那異獸雙目卻已然緋紅,顯是內裏衝血之兆。再看其雙目之間一道細細傷痕直連頭尾,傷痕原本隻有一線,線卻越來越深,嘭然一聲,那異獸身體已爆成兩半,一陣血霧彌漫,周圍一切都被染成了紅色。

那幾批缺耳斷角的異獸見此情景卻似真的怕了,後退了幾步已轉身朝遠處逃竄。段痕正欲轉身之際,卻忽聽得身後一陣嘶鳴,回頭卻見之前受了自己一掌的異獸已然恢複過來,還未等自己完全轉身,那異獸已朝自己撲來,動作之迅猛異乎尋常!

無奈,段痕長劍反手一揮,削去這異獸鼻頭的一塊肉,怪獸吃疼但身形仍不停下,段痕又連揮三劍,分別在其兩腮和頭頂斬去一塊肉,但怪獸的動作卻仍絲毫不見停止,眼看就要撲到段痕身上。段痕雙目閉起,長劍斜斜一劃,那異獸終於停下,一顆頭顱軲轆轆在地上滾了幾圈,但一腔熱血卻噴見到段痕身上,一個不妨段痕卻竟還喝下去幾口,卻隻覺得是腥臭異常,吞入腹中隻感覺有一團火在腹中燃燒,火勢一時無法遏製,似已將心房一同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