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 無界之源(1 / 3)

元格七殺右手持劍,左手在劍身之上一抹,劍上的缺口便消失不見。

而看他劍未回鞘,段痕與南宮涵心中卻都知道這人有心再戰,而且有力再戰。但他二人此時卻已是精疲力竭,再沒有半分力氣,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間,劍無界與劍無界的強力碰撞,若不是他二人的反應迅速拉開石獅口中門環將大門,藏身在那扇大門之後,隻怕他二人早已被那反震之力碾成肉泥。

而元格七殺,卻是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那全部的力量。隻是那勁力後勁不絕,元格七殺才被迫來至岩漿池外,段痕與南宮涵之所以也飛身上來,卻是因為那裏的一切都無法承受方才那一擊的反震之力,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之後毀於一旦,岩漿倒灌而入,他二人不得不出來。

這就是所謂差距,若那時他三人位置對調,隻怕這一刻段痕與南宮涵已經成為骨灰,而元格七殺,卻說不定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所在。

眼見元格七殺殺心又起,第一劍翔也幻之第六如何能夠坐視不理。幻之第六身形一閃,來至元格麵前,就在四目相對的一瞬他卻已在兩位周圍築起一場大夢,他最大的本事豈非就是將旁人引入自己的夢中。

此時二人對視而立,誰也不知道他二人究竟看到了什麼,但第一劍翔卻在旁邊看到了機會,手中雖然無劍,但劍指一駢卻不遜於段痕星傑與南宮染塵。他二人實力如何尚未可知,但隻見其默契程度卻絕不亞於同命相連的段痕與南宮涵。

“雕蟲小技,也敢賣弄!”元格七殺雙目一瞪,登時換了一副表情,而再看幻之第六,這一場大夢的編織者此刻竟顯得極為恐懼,仿佛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砰然一聲,心口如遭重擊一般,身體筆直的朝後飛去,若非第一劍翔及時出手,他定然已落入岩漿池中。

而第一劍翔出手去救幻之第六,同時也意味著他方才刺向元格七殺那一招已偏離原本航道,當他的手將幻之第六拉住的手,背心是完全向著元格的。他不會錯過機會,元格當然更不會!

長劍脫手而出,流星般奪向第一劍翔背心,這一劍若是刺中,第一與第六都定然性命難保。段痕與南宮立在一旁想出手相救,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就在這一瞬之間,卻不知何處陡然送來一道勁力,如風一般將元格這流星似的一劍吹偏。劍幾乎落入岩漿之中,元格反手一吸,劍又回到自己手中。

“足足一百年,在這裏陪了我足足一百年,為何你的殺心還是這麼重?”

聲音傳自岩漿池下,那裏原本應該還有一個人存在,但方才那裏一切盡毀,周圍已被岩漿充滿,但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可以在那裏藏身!

“師傅!”第一劍翔永遠忘不了這聲音,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卻聽岩漿地下那聲音說道:“不孝徒兒,難道你忘記為師所說的話了嗎?”

第一劍翔跪地答道:“師傅教誨,弟子字字句句記在心中,不敢有一刻忘記。”

岩漿下那人道:“既然記得,為何還要找人來繞我清淨。”

第一劍翔道:“弟子也記得師傅說過,若是百年之後您仍無法破關而出,便會,便會”

“便會形銷骨立,魂飛魄散,對嗎?”岩漿下那人的聲音變得柔和。

第一劍翔道:“是,是的。”

卻聽岩漿下那人怒吼道:“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幹!”

第一劍翔登時叩首如搗蒜一般,口中連道:“弟子知錯,弟子知錯”這麵對陰險與第十四暗那樣的強者仍麵不改色的人物此刻卻對一個聲音如此敬畏,看來那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著實不輕。

幻之第六也求情道:“師傅,師兄也是一番好心,他隻是不想師傅您在那裏受太多苦楚。師兄常說師傅將一身本身傳授與我們但我們卻要對師傅見死不救,實在枉做了一回人。”

岩漿中那聲音又是一聲歎息:“第一、第六,你們都是我的徒弟,算了,我不責備你們,你們走吧。”

走的意思,就是從哪裏來就走到哪裏去,從此你是你,我是我。

前半段話聽得他二人如獲大赦,但最後那四個字卻好像將他們的心放在爐火之中燒了個通紅,又投入冰水裏淬了個粉碎。

“師”半個字還未說出口,他二人卻又轉身離開,隻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師傅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所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哪怕一個字都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而做出任何更改。

他二人離開,心中卻已無愧,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的師傅已經不得不破關而出,所以雖然被逐出師門,他二人麵上卻仍有喜色。

岩漿中那聲音話鋒一轉,問元格七殺:“你還打算留在這裏嗎?”

元格七殺縱然心中不忿,但躊躇之後卻竟真的離開,隻是他的離開卻不似因為自知不是那人對手,而是因為一份無可奈何讓他不得不妥協,不得不離開。

而這時,這裏隻剩下段痕、南宮,還有那一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高人”。

“你二人方才為何一直不說話,也不替他二人求情。”這問題問的實在奇怪,難道他為難第一劍翔與幻之第六,就是為了看看他二人是否會位置求情?

段痕道:“那是前輩的家務事,我二人沒有資格插嘴。”

那聲音又道:“你二人方才聯手居然能接下元格七殺那一招劍無界,實在令我大開眼界,要知這一招劍無界,就是由他所創。”

“什麼!”南宮涵忍不住大喊出來,但隨即一口鮮血噴出,他受的傷顯然比段痕更重。

段痕也道:“這怎麼可能,我曾聽聞這劍無界一招是藏在每一個劍客心中的劍法,卻需要經曆生死方能參悟,如何就成了他所創的劍招。”

岩漿下那聲音道:“那個小子,我問你,你方才與元格交手之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這個“小子”指的當然是南宮涵。

南宮涵答道:“若說奇怪,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感覺似曾相識,但卻又比我所見之劍招更為精妙,他的劍似乎可以永遠的走在我思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