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回 殺破狼局(1 / 3)

七煞——攪亂世界之賊。

破軍——縱橫天下之將。

貪狼——奸險詭詐之士。

此三者並存,為之——殺破狼!

相傳自古兩大絕命,一為天煞孤星,此命可說極為不詳,凡是其所在意之人定然不得好死,故而這天煞孤星也可說是世上最寂寞的星宿。而另一大絕命便是這殺破狼局,隻要此局出現,天下必定易主。組成其格局之七煞、破軍、貪狼均是凶星之中的凶星,但任其如何凶猛,卻也不及殺破狼局之萬一。

但,這殺破狼卻原來不過是那傳說中七殺的手下而已。

七煞道:“知道我不是七殺,所以很失望?”

段痕搖頭道:“不是,是因為知道你不是七殺,所以很期待。”

七煞道:“期待?期待什麼?”

段痕道:“期待那位真正的七殺,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七煞道:“他並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但是當你有了足夠資本的時候,他就會來見你。”

段痕道:“那究竟什麼才是足夠的資本?”

七煞道:“想要有足夠的資本,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有多少本錢,而且還要學會使用自己的本錢。先學會怎麼使用你體內,那原本屬於黑暗的力量,再說吧。”

段痕道:“你教我。”

七煞道:“我的確可以教你,但我所能教你的東西,都是在你知道自己的斤兩之後。別人隻能教你賺錢,難道你自己的錢要怎麼花還要問別人嗎?”

這的確不用問,但如果不問段痕又如何能夠知道答案?

也許,他還有一個人可以問,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如果真如他所言,那力量是在昨晚進入到我體內,那就該是我殺死那個胖子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我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可能是我學會如何駕馭這力量的唯一線索了。”段痕站在原地,心卻已經回到了昨夜,回想昨夜每一個細節,隻希望能從中找到一絲可以讓自己記起如何駕馭那黑暗力量的竅門。

是的,他隻是在回憶如何駕馭這力量,卻從未考慮過這力量的本質卻是這世上最為人所不齒的黑暗力量。也許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他隻在乎自己如何才能變強,變得更強,更強,強到有朝一日能與屠善無間分庭抗禮,甚至強到即便是連屠善無間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隻是想要回憶起一個動作容易,但想要回憶起一種感覺確實極難,就好像吃到了一種以前從未嚐過的味道,然後讓人去回憶去形容這種味道,能夠真正做到這件事的人,隻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吧。

段痕還在回憶那種感覺,冷不防卻又一把劍自一旁刺來,段痕隻感覺這一劍似曾相識,隻是比起曾經的“似曾相識”,這一劍卻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段痕一躍至三丈開外,這才勉強避開這一劍,而此時他原本的立足之地卻已不複存在,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好像原本在裏麵插著一把巨大的寶劍,隻是此時劍已出,隻留下空空的鞘。

段痕的視線在那“劍鞘”上停留至多一個瞬間,因為他已經想到是誰刺出的這一劍。在這裏隻有三個人,他、七煞,還有那柄劍。

劍的手中依舊握著劍,依舊是那柄狹而細長的劍,劍未曾變過,變得是他的人。

他還能算做人?

段痕想起行魔曾經告訴自己的,他就是那個一招便擊敗第十四暗的人。當段痕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幻想那究竟是怎樣的一招,而此刻他卻在想,麵前這個人,到底能不能使出那一招?

因為他了解第十四暗,他知道第十四暗的為人也更知道其實力,當他一劍將胖子斬殺之時他就開始懷疑在十六縱列之中居於最末的劍,究竟是不是真的能一招將第十四暗擊敗。當他感受到劍方才那一招之時,他已越發的覺得,這其中定然藏著一件陰謀。

但是不由得他多想,劍的第二招已經攻來,比起之前他貫通天地的一劍,這一劍顯得平凡許多,但段痕卻能感受到藏在這劍鋒之上那股不凡之力。當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點之時,這一點卻也往往會在人的意識之中被抹除,因為這一點已經成為超越了人的存在。

段痕已看到那劍鋒正朝自己劃來,他幾乎已經可以想象這劍鋒劃過之後那將一切銷抹的慘狀與絕望,他相用手中星傑去擋,但卻生怕這一劍會將星傑也斬成兩截。

劍能否在一招之內將第十四暗擊敗,這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劍實力已經今非昔比,比起此刻的段痕縱然在修為之上有所不及,但劍法極精便可補力之不足,段痕此刻已然被劍所壓製,想要還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七煞在一旁說道:“想要激發潛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你推向死亡的邊緣,對於死亡的恐懼會讓你爆發出連你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力量。”

也許他的話是對的,但段痕此時卻真的很想上前給他兩個耳光,然後再踹上幾腳。道理空話誰都會說,但此時誰能幫段痕脫離險境,又究竟要多接近死亡才算是達到生與死的邊緣,隻怕稍一過火,段痕就真的接近死亡,然後再也回不來了。

眼見這一劍又要劃來,段痕翻身一躍,險險避開這一劍,而這一劍去勢未竭,在段痕身後石壁上劃過,卻留下一道平滑劍痕,那石壁遇到劍鋒就如遇到鏹水一般,劍鋒已並非是自岩石之上劃過,而是將岩石融化出一道縫隙。

段痕見到這一劍威力也不免心有餘悸,這一劍若是從自己腰間劃過,自己豈非已是身首異處。但平心而論,這一招甚至是這兩招,都並不見其如何強悍或是精妙,既然段痕可以避開這兩招,第十四暗如何不可以?

那他又究竟是如何在一招之間讓第十四暗為之折服的呢?

正當段痕心下思考之際,卻猛地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自頭頂直至腳底,段痕雙足踏地,大地似正在隆隆升起,他頭頂天空,天空卻正壓逼而來,天與地就如野獸的上下鄂,段痕就是野獸口中之食,被咬碎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