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痕還倒在一旁,但卻也已經蘇醒過來,脊背的疼依舊徹骨的清晰但卻也在逐漸複原,傷痕勉強站起身來,卻被眼前這一幕所震驚!
破軍的手緊緊捉著南宮涵的心口,而南宮涵表情痛苦猙獰,似在承受著什麼無法承受的痛。原來方才當南宮涵被破軍一掌襲來已是避無可避,便已自己胸膛相迎而上,隨即在胸膛聚起一道旋轉之力,不但將破軍那一掌之力吸入體內化於無形,更是在將破軍體內的力量朝自己體內吸攝。
南宮涵此刻心中所想乃是吸進破軍體內全部力量,甚至要將破軍體內的那塊金屬也一同吸來,方才他聽到破軍一襲說辭,差不多已經猜到隻要成為這金屬的宿主便能知道其中玄妙。原本破軍已要將這最後秘密告知與他,但卻不想居然被元格七殺阻撓,無奈何,他隻有自己成為那黑金的宿主,才有可能知道如何毀滅這翻天武器。
但這隻是他所想,段痕卻不知道。他隻以為南宮涵此刻是被破軍偷襲,他隻以為破軍是死性不改,手起劍落,這一劍竟將破軍那一條手臂生生斬斷!
手臂一斷,破軍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後飛去,重重一下摔在地上,身下的土地隨即出現道道裂痕。而再看南宮涵,深深吐了口氣,胸前那手臂卻簌簌化作飛灰。
段痕上前道:“你沒事吧。”
南宮涵正欲開口,卻自感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弱者一口噴出的是淤血,南宮涵所受再重不過外傷,三五日後也定然痊愈,但這一口鮮血卻說明南宮涵這一刻五髒已經受損,要想任其自行痊愈,即便是南宮涵也要一月有餘。人雖與人不同,修為各有高低。南宮涵縱有通天修為,強健之處也不過是其筋骨血肉,若是他硬受破軍這一掌受的最多不過是皮肉筋骨之傷,但這時他卻是將那力量吸入體內,難免傷及髒腑。
而髒腑,卻是無法修煉的。
段痕雖然有傷在身卻也顧不得許多,立刻讓南宮涵盤膝在地,掌心相抵為其療傷,同時調理他體內亂麻一般的真氣。這時他卻發現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南宮涵體內居然多出一道不知何種屬性的力量,
很冷!很強!很邪!很惡!很凶!
約莫一頓飯時分,南宮涵緩緩睜開眼睛,撤下手掌,道:“我沒事了。”
段痕道:“你剛才,到底在幹什麼?”
南宮涵道:“破軍,已死。她是千劫。”
段痕問道:“千劫?”
南宮涵道:“當她為了救你而被那一塊黑金入體之時他便已不再是破軍,而是千劫。我正想將那塊黑金吸入體內,好知道該如何將其毀滅,卻被你”
段痕道:“如此說,是我多管閑事了。”
南宮涵道:“說的很麼話,如果不是你,說不定我已經死了。她怎麼樣了?”她,說的當然是破軍。
段痕轉過身四下張望,卻隻看到方才破軍摔在地上的痕跡,卻怎麼也找不到破軍蹤跡。
便道:“她可能傷重,離開了吧。”
“這裏,是什麼地方?”破軍無意識的睜開雙眼,起初還感覺到很舒服,卻砰的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的確是從床上,而且是一張很舒服很漂亮的大圓床。前事,恍若一夢。
可當她剛剛問完這問題,元格七殺卻回答:“你難道沒有腦子的嗎?想想也知道,現在有誰最需要我們?”
這一句話不但給了破軍答案,也同時在提醒著她,之前種種決不是夢。
“我說,二位。難道你們還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這話又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聽聲音是個女子,但破軍與元格七殺同時都能感覺得到,這話是從自己身體裏說出來的。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又換了一具身體,在那黑金之中又多了一具靈魂?
“你又是誰?”破軍遂問道。元格七殺也問道:“對啊,你是誰?”
那聲音咯咯一笑,道:“你們前麵就有一張銅鏡,為何不自己去照一照呢?”
這身體此刻顯然還受破軍與元格七殺的控製,隻是兩人各掌管一半身子,走起路來卻極不協調,前麵的梳妝台上的確擺著一個方形首飾盒,盒蓋就是一麵銅鏡。捧起盒子,盒蓋上映出來的卻居然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張五顏六色的臉譜。
這時那第三個聲音已忍不住咯咯大笑:“我的臉怎麼可以那麼容易就被你們看到。”
破軍道:“隻要撕下這張麵具,我一樣可以看到你的臉。”翻下首飾盒子,她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不受控製明明想去摘那張麵具,最終這隻手卻按在了那麵銅鏡之上,隨即一股炙熱真力透過掌心而出,卻將那一麵銅鏡也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