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家鬥
上一世,唐子煙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是和唐子琴一模一樣的鞋子,可是穿起來,她總是痛苦難忍,唐子琴卻是歡躍如飛。
直到後來她嫁入許家,討教了做針線的婆子,才知道原因。
隻是那時,她一心幫著方以軒重整家業,也無暇再舊事重提,這筆賬才留至如今。
說到此時,二夫人的臉色已蒼如白紙,整個人也如抽骨剝皮一般散了架子。
一直沉默的唐耀瞧了瞧唐子煙,雖覺得她今天前來用心至深,到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想出來的主意。但對二夫人,卻也滿是惱意。
看著微微抽泣的伶雲和一臉痛苦的唐子安,唐耀雙拳握了又握,再不濟,這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留下的孩子。
“二夫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唐耀聲音淩厲,已全然不是剛進來時的溫和。屋子裏的氣溫似也下降了幾度,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那陣陣的秋涼滲入骨髓。
這期間,宿墨一直盯著唐子煙的舉動,眼睛眨都沒眨。
幾次,他都認為,唐子煙背後一定站著一個老謀深算,步步為營的高手,可是回憶昨晚唐子安跟他說的一切,又覺得不大可能。
可是看她鎮定自如,談吐條理,心中不由再次生出一絲好奇。
嘴巴裏是奇苦,可是為了這個好奇,再苦他都認了。
老夫人早就氣極敗懷,白家又如何?正因為是白家的人,才更該重罰。
唐家不濟,唐耀雖有三個夫人,但隻留下一個體弱多病的唐子安一子,但也不容許外姓人覬覦唐家產業。
“豈有此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佛堂念經拜佛,求得是能讓唐家興盛,子孫滿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府裏就多出這麼多居心不良的人來?”老夫人的拐杖一頓,廳堂的地板顫了幾顫,所有的人都一同靜摒息望著老夫人。
唐耀有些自責,走至氣極敗懷的老夫人身邊,“娘,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您先不要生氣。慧春做的事情,我都會一一調查清楚,但是前麵的事情和柳絮棉衣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老夫人氣息不勻,隻扶著張嬤嬤的胳膊說,“讓我坐下,我到是要聽聽,她白慧春還有什麼理由。”
柳絮棉衣、斜錦小鞋這些扳不倒二夫人,唐子煙心裏是清楚的,但對唐耀片刻憤怒後的理智,還是失望至極。
這個爹爹,也許從來都沒有把她和子安當作是自己的骨肉。
怪不得俗語言,寧死做官的爹爹,也不死叫街的娘親。
房間裏的議論聲再次冷卻下來,唐耀走至二夫人的身邊,低頭俯視,“慧春,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我不會冤枉你,但也不能袒護你。”
“老爺,老爺!慧春真是冤枉,那靈符本是唐子煙設的圈套,小和尚也是早就買通的,子琴也是被唐子煙給陷害了,老爺一定要明查。”二夫人向反綁著小和尚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下人立刻推著小和尚上前。
這幾天酷刑審問,已經問出全部實情,小和尚也承諾,願意在老爺麵前說個清楚,那些下人才算放過了他。
唐耀冷冷地瞧了一眼唐子煙,若二夫人所說是實,那這唐府恐怕可容不下她這位嫡女了。
“小和尚,你別怕,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便,說清楚了不罰有賞。”唐耀做事曆來有自己的手段,隻要不傷及自家利益,別餘的事情都可妥協。
小和尚害怕地抬頭,瞧了瞧廳堂上的眾人,待目光移到唐子煙的臉上時才落定,伸手指著唐子煙,正欲說什麼。
這時,二夫人的神色恍然一變,得意之色從眸子裏一閃而過。
到是要看看,你唐子煙還能狡辯到什麼時候,這府中上下都是我白慧春的人,由你幾句話就能扳倒我,豈不是枉費了我二十多年的心血。
就連唐子安和伶雲也有些緊張了,昨夜在後院裏,二夫人綁著小和尚質問的時候,一切已經落定。
唐子煙也承認了事實,如今再辯,老爺會相信她嗎?
一直沉浸在這場戲中的宿墨卻是出奇的冷靜,恐怕在場的人誰都不會知道唐子煙安排的最關鍵的的棋子在這裏。
“你到是說呀,小叫花子,竟然敢用佛祖名義誆騙我娘親……”唐子親早就想大聲把事實說出來,隻是瞧著娘親的眼色行事,一直沒敢說話。
這會看小和尚吱吱唔唔,恨不能上前踹他一腳,將他的實話踢出來。
老夫人冷冷橫了一眼唐子琴,溫和說,“你不用怕,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呢,況且你銀子也還了,沒有大罪!”
“回,回老夫人,唐老爺的話……那張靈符確實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