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毓把頭一偏, 腿一伸, 直接把雪雁踹下了馬車。
錦繡聽到雪雁倒地悶哼的聲音,推開謝毓就要傾身出去,卻被他一把捉回來按得死死的。他的聲音淡淡地在她頭頂響起:“你這個奴才也該管一管了, 讓她自己走回去。”聲音不高不低, 車內外都聽得分明。
他並沒有發怒,語調也很平靜。
雪雁幾次三番對謝毓不敬, 錦繡都看在眼裏。她知道此時此刻若是自己出口求情, 等著雪雁的就不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腳了。
她攥緊的拳頭一鬆,垂下了頭。謝毓一整前襟, 淡聲命車夫啟行。
馬車行出一段路,車外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
錦繡被謝毓單臂摟在懷裏,半邊臉貼著他的前胸,鼻息之間全部是他身上的氣息。
“聽衛衡說, 你幫了他一個大忙,”謝毓摟著她的那隻手往前一繞, 摸上她的脖子,摩挲著嬌嫩細滑的肌膚,“雖然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也算是立了一樁小功,想要爺如何賞你?”
錦繡:“顧大人救過我, 就當是報恩了,不用表哥再費心下賞。”
那隻手往上移,食指一撥, 令她的下巴翹起來,兩人四目相對。錦繡發覺謝毓的眼睛生得好,眼黑多於眼白,眼睫鴉青,目光極有神。
“爺說了要賞你就是要賞,你這是不稀罕呢?”
錦繡覺得與他沒道理可講,輕歎了一聲道:“那隨便表哥吧,賞什麼都行,我都喜歡。”
她想著這一茬能快些過去,偏偏此人有些不依不撓的意思,點著她唇角似笑非笑:“若叫我來定這個賞賜,也不無不可,怕隻怕你承受不住……”
錦繡覺得這話聽起來古怪,又看他眼神意味深長,似乎是有別的不大好的暗示在裏頭:“什麼意思?”
謝毓正等著這一句,將她下巴勾得更高,迫使整張臉仰起來,他隻需略一低頭,便能輕輕吻住。
雙唇相觸,便隱隱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口舌交纏,津液相渡,不知不覺間貼得越來越緊。他一隻手捧在她後腦,指尖若有似無地掠過後頸肌膚,引得她一陣陣地戰栗。
她心知反抗無用,且越是推阻,此人越是得勁。兩隻手軟軟搭在他胸前,身不由己地承受著愈來愈深入狂放的親吻。
那人緊緊吸著她的舌,輕巧不失蠻橫,她倉皇逃竄,卻到底相差懸殊,很快就“潰不成軍”。
不知過了多久,她脖子仰得太久,再也支持不住,一聲不受控製的輕哼從嘴裏泄了出來,他才稍稍停息。
謝毓目光幽幽地俯視軟倒在懷裏的女孩,伸手擦過她被吻得紅腫潤澤的雙唇,沉沉一笑:“味道不錯。”
錦繡身子一顫,輕輕咬住了唇,又將臉朝裏一別,似乎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窘迫。
謝毓眉頭一皺,將她下巴一捏,令她鬆嘴:“別咬,咬破了不好看。”
錦繡抿抿嘴:“沒咬。”
謝毓嗤了一聲:“小孩子家。”
錦繡最聽不得這一句,抬頭就瞪他。謝毓挑眉:“接著瞪,再瞪一眼,爺就在這兒辦了你。”
“你……流氓!”錦繡不可置信。
謝毓聽到這一聲罵,忽然記起早先在暖閣裏頭她被人下了藥時罵自己的那一聲“臭流氓”,破天荒地沒有變臉色,還砸了咂嘴露出回味的神情:“罵的好。”
他發現跟這丫頭硬碰硬是討不得好的,要他跟她服軟,那絕無可能。不過,他近日算是摸索出了她的一個軟處,那就是麵皮子薄,禁不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