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捧著手中散著清香味的茶杯,他家泡茶的茶具竟還是用的比較古典的青花瓷,青白相間的紋路,盛著湯色碧青的茶水,景嫿纖長的手指輕輕用杯蓋碰一碰裏麵的茶沫,頓時一股濃香馥鬱的茶香四溢開來。
朱亞利在沙特的日子總結來說就是瘋狂撒野。
“真是瘋狂的歲月!”景嫿看著已經落下去的太陽,感慨了一句。
然後基本沒有間歇的又道:“我該回去了!”
她不好的心情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她得回醫院守著爺爺。
朱亞利略有猶豫著,看著麵前女子清顏如玉的麵容,臉上露出的那抹深思,心裏隻微微抖了抖便笑著站起來:“我送你!”
回到城中的瑪麗醫院時,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
景嫿下得車來,看著醫院裏的萬丈燈火,還有麵前站著的高大的男人。
他的皮膚黑,又是站在醫院大樓強光線的背麵,她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他的五官也是模糊的,但他身上的花襯衫,十分的顯現,她突然笑了:“其實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開始在那樣的地方遇到他,看他那樣行事,還以為他就隻是一個風流而且還有些下流的花花公子。
每天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約一群十八線的小嫩模出去各個娛樂場所吃喝玩樂,但是一個下午的相處,卻讓她完全改觀了她對他的想法。
朱亞利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攤著手語氣輕快:“以後你會慢慢發現更多不一樣的我,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我們的合作!”
“合作,好啊,隻要我能拿回景氏的話!”景嫿笑著點頭。
“好,好,那……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景嫿偏過頭去看他,很自然的反問:“難道我們現在不算朋友嗎?”
“呃,真……真的算嗎?”
得到景嫿的認可,朱亞利這次才激動的點著頭:“太好了,我終於有朋友了!”
景嫿心裏升起漸漸的疑惑,可想到他所說的在沙特的日子,雖然瘋狂撒野,可是她並沒有聽到過他的那些本應該出鏡的朋友們。
可想而知,他雖然很有錢,可他缺少朋友。
這跟她又何嚐不一樣呢?
有時候朋友這種情感才是最難求得的,她突然有些明白起來朱亞利當初的那種心態了!
“我以後不會當著你的麵那樣了,那天隻是一個誤會,你可別再往心裏去!”朱亞利看景嫿沉默,以為她是在介意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在百樂門裏那樣放肆的動作,還有那些不好聽,不尊重的話。
景嫿眨眨眼睛:“哦!”隻要他不再像那次那樣說那樣不尊重她的話,他的行為他是管不著的。
不過,現在她好像有一點點明白了,朱亞利似乎跟她理解的朋友的含義有些不同。
朱亞利所指的朋友就應當是已經完全得到他認可的那種,而對於她來說,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然後朋友才能夠拿來細分:好朋友,普通朋友,認識的朋友!
……
不過這些事情這一時半會兒的實在是扯不清楚,她也無意與他站在醫院大樓下麵進行這方麵的討論,且不說說不得清楚,恐怕他也聽不進去。
她主動轉移話題:“我能問問,你當初明明與我不熟,可為何還是選擇與我合作,我現在對於景氏完全沒有掌控權,可能短時間之內並不能讓你的投資得到回報。”
他是商人,應當以利益為重。
朱亞利挑眉,黑壯的臉上顯出一抹燦爛到極致的笑:“我就是看霍言沉不爽,就是故意想要讓他失敗!想要讓他品嚐到失敗的滋味。”
之前朱亞利並沒有說到過這個理由。
景嫿以為的是他們先前並不認識,可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人不僅認識,而且在彼此之間的交流中,似乎並不愉快。
“我懂了!”景嫿也不打算再多問了,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在醫院大樓的側邊有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
盯了許久許久了。
她悄悄抬眸,用雙眼的餘光瞄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人就是霍言沉。
他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貼著白色瓷磚的牆邊,整個身子被藏在昏暗的路燈下,隻看得他那雙發光發亮的眼睛。
盡管離得不近,可她依然感受到了他在用他淩厲的目光在對她掃描。
似乎就僅僅想要憑著他的目光就能將她看透一般。
“我該走了,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景嫿收回目光十分自然的朝她揮手。
“等等!”朱亞利叫住她。
快步回到車上,取了一個小小水晶製成的小裝飾品,上麵是雕刻的一朵牡丹花,花瓣片片精致,朵朵綻放,異常好看。
“這是……”景嫿不由一怔。
“這是我前些天無意中看到的,覺得很精致,莫名其妙的買了下來,你知道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熟人,更沒有朋友,就隻有你願意跟我當朋友,所以我想著竟然是朋友了,那就送個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