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拿過去之後,在手機上搗鼓了一下,對準了她道:“姐姐,你在那裏不要動,對,就是那朵很大的菊花後麵,黃色的那朵!”
景嫿看向對準她的鏡頭,心裏舒展了一下,眉眼間的冷意很快收起,揚唇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哢嚓!”一道響亮的拍照聲傳來。
小金興奮地看著她:“我姐姐真好看!”說著她把手機遞了回來!
景嫿接過,看了一眼相機中的照片。
一大片花叢之中,藍天白雲為底,她笑靨如花,一眼看去滿溢著優雅高貴,又裝點著滿滿的魅惑。
“好看吧?我就說我的技術不錯!”小金看到角邊施命發號著的笑意,臉上的興奮一層層度開,景嫿笑笑沒說話,隻是凝眸看著她。
一眼看進了她的眸光中,似乎正在試圖從那雙淡褐色的眼眸裏看出什麼來。
小金被她猝不及防粘到眼睛上的目光盯住了,她有些不適的皺著眉頭。
“姐姐,我怎麼呢?”景嫿的目光初看時是帶著笑意的,但是再仔細看時卻能發現是帶著滿滿的侵略。
她不知道她哪裏出現了紕漏,以至於惹得景嫿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沒事,就是隨便看看,你自己也拍吧,不要隻是一直拍我!”景嫿扭過頭去。
小金看到一瞬間恢複到從前的景嫿,眸色中的疑惑卻怎麼也下不去了。
她總覺得好像麵前的她知道了什麼,但是縱觀她這一路走來,她並沒有發覺自己哪裏出現了問題,她做所有的事情一直都是十分的謹慎,可以說之前她的所作所為是沒有一點能夠拿來垢病的,她是全心全意為了景嫿好,她再怎麼多疑也不至於懷疑一個真心實意為了自己好的人。#@$&
小金想這些的時候,景嫿已經笑起來了,她的笑清淡而優雅,掩去了在外人麵前的犀利,帶著她一慣的溫柔。
“天有些冷了,不如回去吧!”景嫿朝小金伸出手,拉著她兩人一起回到了家裏。
“那咱們這是不逛了,我還說前麵有個廣場上布置了小型菊花展,聽說這次做的是古茶文化為主題的菊展,而且那些手藝人全都是從雲南那邊調過來的,技藝特別精湛,展品也很是精致!”
聽小金這語氣,想必是已經來看過了,而且對那些人是真的很推崇。
不過景嫿也還是沒有什麼興趣:“你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就不著急了,我下次什麼時候都能再來看!”%&(&
景嫿說著鬆開了她的手,徑直往前走去,她不知道小金今天帶她出來想做什麼,把她引到菊花展那裏去又是為了什麼,但是現在她有些累,暫時沒有什麼心情跟她打著啞謎玩兒。
小金有些頹敗的搖頭,看著景嫿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能說出來,隻是緊緊抿著唇,據她對景嫿的了解,此時憑她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動搖她的想法。
回院子裏,景嫿看著小金轉身回了她自己的小屋後,上了樓,在書房裏坐了好一會兒,看著熟悉的桌麵熟悉的座椅,卻再也不會有熟悉的人出現,她隻好歎息一聲轉身走到窗台。
這裏是一個單獨的小陽台,中間有一扇推拉門從中隔開,她到了陽台上,隨意往藤椅上一坐,隨手點燃了一支煙,姿勢有些陌生,她一連調整了許多次才勉強有了些感覺,輕輕吸上一口,隻覺心裏的煩躁好似全部都去了一般。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抽煙,它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卻容易讓心煩的人暫時忘卻煩惱。
一支煙還未吸完,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景嫿把煙掐滅,扔進煙灰缸裏,魏廷已經進來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文件夾,走到她麵前便站定了,小聲的道:“大小姐,這是我們拿到駱可可要做的工作計劃,她不僅想要把景氏改名,還要轉行!”
景嫿一震:“她要轉行?”
景氏一直都是以走實體商品為主,無論是供應商那一塊,還是零售商那一方麵,他們都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堅持走下去,才是最好的方式,也是目前帶領著景氏走出困境的唯一出路。
可是在景氏這個生死存亡的重要關口,駱可可居然直接放棄,而選擇改走其他的路。
回頭路且不說了,另外走一條,也許那還不是路,而是碎石嶙峋,盤根錯節的一條坎坷不是路的路。
想要踏平途中的危機,就必須要有犧牲,但是這個時候,這個時機點,又該讓誰去犧牲?誰願意犧牲?
“我聽過他們的會議記錄,駱可可態度很堅決,她想要轉型的第一步就是以景氏的名義拍攝一部電影,她的意思是隻要電影能打出去,那麼景氏就能以這種方式打開一扇門。”
一部電影想要打出去,何嚐容易了?她是怎麼覺得自己能夠那麼厲害的?
相信自己拍了就一定能夠成功?哪裏來的這麼盲目的想法?
關鍵是她想法天真盲目就不說了,她拿的還是他們景氏的錢——雖然景氏在企業更名之後也許就不叫景氏了,但是這是她的全部利益,她也有股分在那裏,她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