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低下頭,稍微縮了縮身子,適當露出身上的脆弱來。
薄瑾年看她這般害怕,心底生出萬千柔情,將她身子一摟,小聲的安撫著:“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隻因為我關心你,我生怕你出事!”
他關心景嫿倒是不假,畢竟他是真心想要娶她的,但是他當然更加關心她這兩天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其實她根本就是跟霍言沉呆在一起?
因為他知道秦思顏的蹤跡,她根本沒有與她在一起,可是她卻硬要撒謊,這才引得他還得不多猜想一些——現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時刻,諸多事情成敗皆在此一舉。
“我……沒事,隻是段家……他們是駱可可的後台,上次的失敗讓我知道我想要拉下駱可可,就必須得先把他這個後台給拉扯下來,不然我休想鬥得過她!”
駱可可就好像一把槍,她看著是靶子,立在那裏,可段家才是那些給她源源不斷地輸送出去的子彈。
一把槍就算看著再凶再猛,沒有了子彈,也不過是嚇人好看而已。
薄瑾年聽她說得誠懇,知道駱可可給景嫿帶來的煩惱不是一點半點,換作是他,被人為害成這樣,他也會想要報複——譬如現在,要不是當初的霍言沉,他們家又何必這樣。
再說,景嫿想要對付段家,而據他今天得到的消息,當年害死他大哥大嫂的那些人也是跟段家有關。
想到兩人的目標既然相差不多,他心情好了許多,至少他們不用作對——當然在她還不知道有些事情之前!
薄瑾年看過景嫿提供的段家的資料,首先就被那上麵所說的洗黑·錢吸引住了目光,指著那一點對景嫿說這些事情可是生意場上的大忌諱,他既然敢做,就自然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聽到這話,景嫿放下了心,薄瑾年既然這樣說,就說明他已經決定先出手對付段家了,畢竟仇恨有時候比利益更能驅動人心,就算他們曾經有過合作也沒有辦法阻攔得住。
原本她還想自己動手,現在看來,因為送來的這份資料太過及時,她不用動手了。
不過想想要是憑借薄瑾年的手段都還弄不倒段氏的話,那麼她就更加需要趁早收手了,畢竟論心計論手段,她應該是不如薄瑾年的,有他在前麵摸著石頭過河,她這不會水的人也覺得安全多了!#@$&
看著這個目的達到後,景嫿就不打算再在薄家多留了,她想搬回她在長慶街33號的房子。
可當她提出來的時候,薄瑾年當時就沉下了臉,他有一種異樣的想法,景嫿失蹤的這兩天也許真的跟霍言沉在一起。
他咬了咬牙,終究沒忍住:“你的手機呢?”
景嫿一愣,爾後很快想起來,她的手機,她有兩個手機,一個是私人號碼,一個是聯係工作的,而剛剛曹瑞才與她通了電話,那麼薄瑾年所說的肯定是另外一個,可是天可憐見,那個手機她根本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不知道在哪裏自然沒法子回答薄瑾年,可早先就打過的他心頭像一汪湖水裏突然被扔進來了一塊巨大的青石,隻聽那青石下沉下去,連泡泡似乎都不會冒就了無蹤影。%&(&
他壓抑著自己問她:“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帶小寶嗎?我已經打算把他送出國去,你也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的吧?”
上次問的時候景嫿沒有答應,這次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能夠決定他怎麼做的答案。
但很可惜,上次沉默的景嫿這次明確拒絕了。
她說她的家在國內,等她從駱可可手裏奪回景氏,她還是要呆在這裏的。
薄瑾年攥緊了雙手,看著景嫿的後腦勺裏充滿了堅定。
在她的眸光看過來的時候,他又立馬轉移話題:“段家的事情既然你已經事先查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六年前在英國製造車禍害死我大哥大嫂的人就是段家的人,他們僅僅隻是為了八千萬的生意就將他們謀算死了!”
景嫿身子立馬退後一步,雖然這些事情,她前幾天也查到了,但是都沒有站在薄瑾年這個當事人的親弟弟麵前聽到來得震撼。
她嘴唇動了動,重重點頭。
接下來薄瑾年沒有再多說,隻是懇求景嫿留下來再幫他照顧幾天小寶,等他把手續都辦好,就送他走。
景嫿同意了,她也的確舍不下小寶,然後薄瑾年便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針對段家的事情上。而至於兩個人先前在那片刻意營造出來的濃情蜜意的情況下說過的那些話,好像被兩個人故意屏蔽了。
畢竟是沒有用太多真心說過的話,不足以被反複提到,也或許是薄瑾年此時心裏藏著太多事,一時半會兒不敢再給多餘的保證了,而景嫿是壓根不關心這些,她更多關注的是薄瑾年到底要怎麼整治段老頭。
據好懷直盯著才知道,薄瑾年居然在有關部門內部有關係,他似乎根本不願意費大力氣,連陰謀詭計都不屑得用,直接就把搜羅到的有關段家洗1黑·錢的消息上報,就立刻引來了大批量調查的人。
而段家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依仗的他們在海外的公司,打過去做賬的名名頭都是勞務費,信息費什麼的,反正各種巧作名目,把黑·錢轉一道手,再回到手裏的時候便變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