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圓收拾好，將手機裝進了口袋裏，戴上了黑色的口罩，便下了樓。
別墅門外，是一輛黑色的路虎車。
她眼睛顫了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賀韜手指沒有規律的打著方向盤，轉頭問道，“去醫院？”
“不，去我三哥公司，有東西忘了拿。”
“好。”
他發動起車來，一邊問道，“最近頭疼的厲害嗎？上次給你的止痛藥吃了沒？”
“吃了，沒什麼效果，疼也疼不死。”
“你——”
“別說了。”她煩躁的打斷他的話，轉頭把車窗降下，外麵刮進來的風風呼呼的吹拍打在臉上，隔著口罩依然能聞到路上的花香味。
賀韜歎了口氣。
“別這樣，我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你應該有權告訴我，你不想讓這件事情讓人知道，那就跟我說，我是你最後一個可以幫你。”
她撐著頭不說話，隻盯著風景看的陶醉，眼中沒有溫柔，反而戾氣十足。
男人接著道，“別工作了吧，你想去哪兒？我陪著你。”
這次，她笑了，嘲諷的笑意。
“你陪我？你以為你是誰。”
他挑了下眉，“不是你男朋友嗎？”
“那也是情急之下在我媽麵前說的，你少來了，你還沒那個資格。”
“哦好吧好吧，不生氣啊，千萬別生氣，動氣就不好。”
於圓真是覺得煩，拿著身上的帆布包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哎哎！在開車呢，別鬧，不然咱們就先行一步去黃泉路相伴了。”
“反正都是要去的人，我不怕，你怕嗎？”
賀韜扯了扯嘴角，往後仰起露出了笑。
“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跟著你走就是了唄。”
於圓抓著包的手微顫，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靠在身後。
“別了吧，我怕你在陰間變成厲鬼對我死纏爛打，咱倆沒啥感情。”
賀韜笑了起來，忽然又說道，“是不是跟我聊這個話題以後，覺得輕鬆了很多？沒那麼壓力了。”
她有氣無力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她的頭發被狂風掛亂，稍稍放低了車速。
“有些事情啊，沒必要想那麼複雜，其實說出來自己的心情也會很好，不要自己一個人扛。”
“閉上嘴巴，這種話我唯獨，不想從你的嘴裏聽到。”
他疑惑了，“為什麼？就因為我是醫生嗎？”
“還有別的理由嗎？”
“可醫生也是人，不過是見的生死多了而已。”
“嗤，你們總一副對生死淡定的模樣，看著是挺不簡單的，但是我不喜歡，所以也別來煩我。
賀韜恍然的挑了下眉頭，路上來來往玩的車，形形色色的人，對她而言，大概都不是那種重要的一件事了。
“於圓，在最後一刻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想起來的人是我。”他語氣認真。
“別開玩笑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賀韜失笑。
——
胡茶兮將黑袍再在大餅的鼻子下麵嗅了嗅，特定的動作它就能知道命令是什麼，去尋找這個味道的來源，開始在這一層的辦公樓上地麵到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