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小弟子無心偷看 恨師叔一心除根(1 / 2)

不眠大山又稱南疆天壁,是神州大陸的盡頭,相傳這裏的盡頭便是通往南贍部洲的通道。

高大巍峨的山脈連綿不絕,高聳入雲,將南北世界憑空隔斷,此地天氣潮濕,四季多雨,冬夏之分模糊,各種毒蟲猛獸,瘴氣惡水,層出不窮,至今無人從這無窮的大山中走到盡頭,所以又被稱為天壁。

譯為,通天的牆。

夜色後,這裏又是另一種景色,無數的野獸在捕食,無數的野獸被捕食,奔跑,嘶叫,徹夜不斷,於是便有了不眠之稱。

不眠大山中三十六怪,雖稱怪,卻隻是遊蕩的蠻人,中原之人畏其殘忍,便成怪。蠻人獨存在不眠大山中,日夜與野獸毒蟲惡戰,其生存力足以媲美中土修仙人士,蠻族中詭異奇術更有獨霸一方的力量。

雖這些異術中土之人不屑一顧,但魔教卻垂涎已久,三大魔派中靈鷲宮在兩千多年前便以此處定為本宮之基,不容其他幫派插手。但四百年前飄渺仙後獨尊魔教,也將總室遷入不眠大山中,靈鷲宮雖不滿,卻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是這仙後沉睡百年來,靈鷲宮與飄渺仙界卻在這不眠大山中摩擦不斷,後幽冥府牽線,建立魔教聯盟,兩派才止住了明爭,但暗鬥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這些話自然是婉玲對天晴朗說的,此時,天幕拉下,繁星點點,婉玲指著西北上那顆最亮的星,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天晴朗搖搖頭,道:“隻不是是顆比較亮的星罷了。”

婉玲搖搖頭,道:“大白癡,那是禦劍宗的警世明燈,那顆亮星是禦劍宗放在山頂塔尖的眼睛,是專門監視我們的,通過靈力的催動,那東西可目視千裏。”

天晴朗這才驚道:“原來禦劍宗離你們的這麼近啊,我還以為跟萬佛寺不遠呢。”

婉玲鄙視了他一眼道:“萬佛寺裏我們也不遠,在我們正西方,不眠大山的西麵便是萬佛寺。

天晴朗點點頭,望著禦劍宗處,心裏湧出一股不安。

婉玲沒給他思考的機會,又說道:“南疆天壁無窮無盡,大致成一個‘丁’字形,禦劍宗位於最末端,萬佛寺在最西邊。我們就在這不眠大山中,比起你們嬌貴的聚仙島,這裏更適合磨礪修仙。”

天晴朗不願再引起婉玲對聚仙島的數落,便問道:“既然我們已經到了不眠山的邊緣,那就快點到一丈淵吧,我還想早去早回呢。”

婉玲搖搖頭,麵有懼色,道:“你不了解,在夜裏我們在一丈淵裏一般是不出來的,這裏的毒蟲猛獸太多了,一旦被盯上了,很難脫身的,身重奇毒那是平常,就是死了,也是一瞬便屍骨無存,所以我們要等到天亮再走。”

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玉瓶,從裏麵倒出兩粒紅色藥丸,遞給天晴朗一粒,道:“這是靈鷲宮的秘製靈藥,可驅除一些毒蟲。”

天晴朗咽下藥丸,心裏卻暗暗想到,在聚仙島就聽說魔教拋棄前嫌,開始聯盟,如今婉玲手裏竟有靈鷲宮的靈藥,看來此消息卻是屬實,看來這些妖女日後和聚仙島上必有一場大戰。

婉玲自然看不出他的心思,隻是看著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提醒他道:“就是在邊緣到了夜晚也要絕對的警惕,邊緣雖沒有什麼很具威脅的猛獸,但毒蟲還是有很多了,靈藥也不可能驅除所有種類的毒蟲,萬一被驅除不了的毒蟲盯上一口,輕則腫脹好幾天,重則便要了你的命了。”

天晴朗幹笑了兩聲,卻是喃喃道:“這些毒蟲猛獸便是你們最好的屏障,怪不得師父說餘孽難除呢。”話說完,猛得又意識到說錯話了。

轉頭朝婉玲看去,後者果然杏眼圓睜,怒視著他,道:“修仙之人,術有專攻,憑什麼你們便是正,我們便是邪了,論起殺人,百年前巨獸之戰中,你們聚仙島殺的人可都把周圍的海水染成了紅色,三天都散不盡,是正是邪?”

天晴朗心中一驚,這些事他卻是從未聽說過的,加上護島之心又強,禁不住的跟婉玲爭辯道:“天下正邪在於人心,世人認為正便是正,世人認為邪便是邪。”

婉玲冷笑一聲,兩眼緊盯天晴朗,道:“你這話更是錯,世人多愚昧,善惡隻看表麵,好壞隻聽流言,你們用些障眼法,製造些留流言,他們便說你們是正,我們是邪,以愚人之言論天地正邪,豈不是一大笑話。”

天晴朗漲紅了臉,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婉玲看著他炯紅的臉,似是很開心,繼續說道:“聚仙島自視正道領袖,卻不知自身根基的心道隻不過是偽道罷了。”

天晴朗猛地站起身,驚道:“你,你怎知聚仙島的心道。”

婉玲怔了一下,隨即大笑,天晴朗卻極是正色,怒道:“心道是聚仙島不傳之秘,你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