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不眠山群獸啄食 冷美人孤身涉險(1 / 2)

矮腳鬼的速度極快,遠出乎少年的意料,紙鳶猛地向旁閃去,矮腳鬼的利爪正好掃過紙鳶的一個翅膀,紙鳶的翅膀受到重創,在空中搖擺著,眼看便要掉下來了。

一隻白皙的手如電般的伸過來,結實的抓住天晴朗,給他時間來祭起另一隻紙鳶。

新的紙鳶載著天晴朗,他額頭上還全是汗珠,地上無數的野獸在仰天咆哮,無盡的仇恨充滿天際,他臉上閃出一層青色,不是怯意,而是青玄法訣,用這無上的心法抵擋著暴戾的氣息,若是膽小之人,見到萬獸齊吼這般情景,怕要嚇破膽了。

天晴朗剛想趕上婉玲,說聲謝謝。但身還未動,就見不遠處有幾片烏雲快速的朝這邊飄來。

此時,婉玲卻在前麵停住了,相思扣橫在身前,冷道:“準備了,烏雕來了。”

天晴朗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當下凝神靜氣,他雖不知烏雕是何物,但見那比自己還要大數倍的烏雲,便清楚那東西不是尋常之物。

烏雲離的近了,少年三張奔雷符打出,耀眼的火光短暫的照亮夜空,那烏雲便是婉玲所說的烏雕,通體黑色,脖子無毛,細長,彎鉤般的嘴,紅寶石般的眼睛閃露貪婪的凶光。

它們似乎對光很敏感,紛紛像一旁散去。

待光芒散盡後,便又聚到一起,往高空處疾馳,接著伴隨一聲長嘯,紛紛朝天晴朗和婉玲俯衝。

天晴朗不待它們撲下,五張奔雷符灑向天際,火光閃爍,烏雕紛紛躲閃。

借著這個空隙,少年想從懷裏在拿出些符咒紙,多起著奔雷符預備著。

往懷裏一伸,心中卻是如墜冰窖。

婉玲看到天晴朗臉色煞白,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天晴朗苦笑一聲,道:“沒有符咒紙了。”

婉玲臉上瞬間白了幾分,隨後卻說道:“沒有就沒有吧,若是上蒼今晚想要我們的命,在怎麼掙紮也是徒勞的。”

魔教鬼道其最根深的宗旨講究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今婉玲卻說出這樣信命的話,當真是已經心身疲憊不堪,再也無力掙紮和抗拒了。

天晴朗默默的點點頭,看著再次暗下去的天空,心如死灰,那兩座雙棲山觸手可及,卻又那麼遙遠。

他雖如此,但肩頭上的小漆卻猛地睜開血紅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剛剛睡醒一般。

火光還未散盡,一隻烏雕卻已是按耐不住,寬大的翅膀用力的扇了幾下,朝婉玲撲去。

婉玲憑空閃開烏雕鋒利的爪子,卻冷不防的被它扇起的巨大氣浪掀翻,天晴朗眼疾手快,立刻將婉玲扶正。

卻見這個驕蠻的女子已是麵色慘白,大口的喘著粗去。眼見便是撐不住了。

天晴朗哪知,婉玲與小紫堇鬥法時,傷了心脈,接著又強用靈力,喚出來生蝶抵住了小紫堇的殺陣。內心激蕩,靈力大亂卻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性子倔強,便是受了重傷也不願承認,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如今,卻已是油盡燈枯了,心中雖仍無比倔強,卻耐不住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了。

天晴朗雖不知原因,但已然看出她的虛弱。

此時,一隻烏雕呼嘯的從高空撲向,天晴朗攔在婉玲之前,卻是不肯再後退一步。

烏雕的利爪轉瞬即到,天晴朗心中卻無半點恐懼,隻是輕輕對自己說道,看來,隻會符咒確實是很傻的事情。

肩頭的小漆卻不肯像命運低頭,如劍般撲向那隻烏雕,那隻烏雕卻視它為無物,鐵鉤般的嘴張開,便想將它吞掉。

小漆身子斜了一下,貓爪揮出,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力量瞬間將那隻烏雕的腦袋拍的粉碎。

烏雕如一塊破布般下墜,還沒落地,便被跳起來的野獸分食幹淨了。

小漆卻也失去了立足之地,掙紮了幾下,也跟著那被拍碎腦袋的烏雕一般,向下墜去。

小漆急速往下墜去,他剛要俯衝而下,卻見婉玲已經出手,相思扣急速追去,將小漆輕輕卷住,提了上來。

天晴朗還沒來得及高興,頭上的天空瞬即黯淡下去,大片大片盤旋的“烏雲”相互低鳴著,似乎商量著如何分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