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淩雲峰暫時成了聚仙島待客之地,冷煙雨和柳青子出門迎客。
萬佛寺來者共有二十幾人,但全是身形疲憊,大多數僧人身上都還受了傷。
領隊之人竟是明心,明修兩位神僧。
明字輩高僧是萬佛寺輩分最高者。
如見萬佛寺中明字輩也不過五人,其輩分便是鬼哭老者在他們麵前也要低頭施禮,地位之高,遠非他人可比。
平日五人閉關參禪,就是玄清真人這般身份之人,想要見他們一麵都是極難之事,但此次卻意外地領隊到了聚仙島,由此可見萬佛寺對聚仙島受襲的重視。
明心枯瘦矮短,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明修則是微胖之人,白發白眉,麵色紅潤,嘴角含笑,雙目永遠半閉半合。
但見麵之時,令冷煙雨和柳青子更驚訝不已的是兩位神僧麵色全是疲憊之色,隱隱似受了內傷。
一番相互行禮後,冷煙雨忙令眾弟子將萬佛寺眾僧帶下去好生安排。等眾人離開後,冷煙雨才朝兩位古僧深施一禮,問道:“神僧路上可是遇到了魔教之人?”
明心點點頭,報了聲佛號,道:“道友猜中了,我率領萬佛寺數百人在暴雪中與後撤的魔教相遇,兩邊苦戰,哪知魔教中人竟有會施用幻笛魔音之人,我等猝不及防,殺出重圍時,隻剩老朽,師弟和二十幾名弟子了。”
話音落,透著絲絲傷心之意。
柳青子歎了一口氣,道:“聚仙島受此大劫,卻連累萬佛寺眾僧人,心中慚愧啊。”
明修接過話,道:“道友言重了,我們三大門派本來就是修仙一家人,雖倒翻不同,但自當共同鏟除魔教,但魔教詭計多端,事前用藏有寶物的謠言將萬佛寺近半弟子引到了遠處,不然,已萬佛寺眾人之力,幾次瞬移便可到了聚仙島,那還會讓魔教得手。”
冷煙雨看了柳青子一眼,道:“兩位神僧可知道禦劍宗有何反應?”
明心輕捋白須,道:“我們來時,禦劍宗之人已經跟我們說過了,他們的眾弟子也多在外尋寶,如見正在彙集弟子,不幾日也會前來援助。”
柳青子冷笑了一聲,道:“我怕他們是不敢來了!”
明心明修俱是一怔,明心道:“柳道友若是責怪我等來晚了,貧僧甘願受罰,但禦劍宗乃劍門聖地,怎會懼怕魔教。”
冷煙雨忙道:“神僧有所不知,這次魔教入侵聚仙島便是憑借瞬移術瞬移到靈穴之上,在控製住靈穴,運用其力量將眾多魔教弟子瞬移到聚仙島!”
“啊。”明心明修同時大驚,此事確實震驚,難以讓人相信。
柳青子又道:“此事絕無虛假,發動鞠龍環之前,掌門師兄曾感覺到尉遲淵的靈力張開,而聚仙島更不會無事生非,膽敢冤枉禦劍宗。”
明修沉凝一會,雙手合十,問道:“玄清真人現在何在?”
柳青子道:“掌門師兄自感罪孽深重,獨修祠廟,化度一生。”
明修合十頌道:“阿彌陀佛,玄清道友真乃真性情。”
冷煙雨打斷他的話,道:“如是禦劍宗日後有人來,還望兩位神僧給斷個公證。”
明心明修互看一眼,明心道:“那是自然,此事必當查個水落石出。”
“若是真是禦劍宗所為呢?”冷煙雨追問道。
“與魔教一視同仁!”
明修猛地睜開雙目,瞬間精光大振,麵目如厲神下凡一般。
兩位神僧休息去了,屋內隻剩冷煙雨和柳青子,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半晌,柳青子打破平靜,道:“冷師弟,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冷煙雨淡淡一笑,道:“柳師兄是何意?”
“靈穴被毀?聚仙島修行速度必會大打折扣,你我需早日為眾弟子尋找個修行的好地方。”
“我倒是沒有想的那麼遠,禦劍宗落井下石,此仇必報。”冷煙雨道。
柳青子微微皺眉,道:“現在聚仙島元氣大傷,不宜在與別派爭鬥,應韜光養晦,來日……”
“百年之後再做打算?玄清師兄就說過這般話,可如今呢。”冷煙雨打斷柳青子的話。
柳青子又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日麵對魔教,天下修仙人都會助我們一臂之力,而如今呢?若我們和禦劍宗開戰,又有多少人會幫助元氣大傷的我們。”
冷煙雨道:“公正自在人心,懲惡揚善乃是天職,就算無人支持,又有何懼!”
柳青子麵色怒意,道:“我不同意。”
冷煙雨看了他一眼,厲聲道:“你雖是我師兄,修行比我高,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仍和玄清師兄一樣,太過天真了,不懂世事。
柳青子濃眉緊皺,怒道:“冷師弟,請注意你的言行,現在聚仙島還不是你一個人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