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遍遍在眼前略過,那閉著的眼睛,微抖的身軀讓她怎麼下得了手。
可他的絕情,冷漠,卻有讓又有她無盡恨念,淚水無聲劃過白皙的肌膚,清麗容顏之上,痛楚淒然之色被濃濃的恨意代替,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濃濃的恨意,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允許別人得到!”
無寒轉過頭,不再看她,望著隱晦漫天的遠方,濃烈的黑焰越來淡,地獄獸的嘶吼也越來越弱小,看樣子是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婉玲突地發出一聲滲人的冷笑,右手抬起,蘭花指印,相思扣紅光暴漲,收縮蓄力,隨著她指法一動,猛然在他的咽喉處刺了下去。
我們的相遇,到底是緣還是債?
“婉玲住手!”
情仙子臉色大驚,急速奔來,卻已是來不及了。
無寒一聲低低的哀嚎,無力的痛苦倒下,全身顫抖,雙手捂住脖頸處,但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在指間流出,他睜得大大的驚恐萬分的眼睛望著遠處飄進一丈淵的黑雲,漸趨模糊。
情仙子一把推開婉玲,在無寒身上連點了五六下,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也不管多少,直接往無寒嘴裏倒。
“婉玲,你怎麼可以……”情仙子轉身,怒聲道,話到一半,卻又不忍再說下去了。
被痛苦傷心定格的臉頰上,心碎的眼神看了情仙子一眼,緩緩轉身,如行屍走肉一般,緩緩向殿外走去。
深愛過的;留戀過的;幻想過的;都隨風而去了。
最終……
將帶著怎樣的心情,走過無愛的一生。
情仙子輕歎了一口氣,放下無寒子,冷道:“傷口在咽喉邊擦過,我已經幫你止血了,死不了的。”稍有停頓,又埋怨道:“我真猜不透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怎麼想的,你好自為之吧。”說罷,急追婉玲而去。
無寒靜靜的躺著,傷口處火辣辣的疼,但心裏竟沒有一絲恨意,他甚至覺得這便是報應,誰讓自己虧欠於她。
愛情是一個自己精心設計的謊言,把自己欺騙,又最終被自己看穿。
縹緲峰前聚集了許許多多的弟子,卻無人注意到殿內欄杆下,還有一個半死的人兒。
鬼葉兒飄然近前,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鬼葉兒環視一周,冷道:“既然大家決定留下,便多為離開的弟子爭取些時間吧。”
眾弟子群情憤然,高呼仙後呈祥,風舞天下。
鬼葉兒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目光從眾弟子身上移到身後飄渺殿內,微微皺眉,身影卻沒有動,隨之轉身那朵急速飄來的黑雲,雲下,鬼兵已經現身。
她玉手高抬,用力一揮,“殺。”
驚天的吼聲中,眾弟子如野獸般衝上,這五六千名弟子,多是入門很久但仍是徘徊在低階的弟子,比起高階弟子,他們頓悟不了了塵期,卻多了魯莽,衝動,熱血,和膽量,麵對鬼兵,他們毫無畏懼,即使明明知道自己隻是充當肉盾,仍爭先恐後的殺去。
一場廝殺開始,血雨腥風頓時籠罩在縹緲峰下,血肉橫飛,慘呼嚎叫聲不絕於耳。
好在鬼兵不能禦空而飛,隻能在水下不停的躍起,和眾弟子相鬥,這樣,便是眾弟子占了天時地利。
尉遲淵站在黑雲之中,狂笑不止,道:“這就是一丈淵,哈哈,如今也是我的天下了。”正說著,他的目光從鬼葉兒身上移到遠處,一艘巨大的海船正緩緩向大海奔去。
“想跑?”尉遲淵一聲怒吼,雙手一揮,鬼兵突地在水底全部躍出,接著尉遲淵將黑霜焰拋進水中,立刻冰麵從尉遲淵腳下迅速延伸開,直撲遠處的海船而去。
鬼葉兒閃身而出,攔在結冰之前,幻笛魔音在水麵斬下,一股寬大土牆轟然長出,瞬間將水麵一分為二,將冰凍之麵止住。
“鬼葉兒,你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今日,你已是無路可逃。”尉遲淵暴怒,黑霜焰已然握在手中,欺身而來。
鬼葉兒冷笑一聲,並不言語,雙手法印變化,幻笛魔音如電似光,朝尉遲淵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