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影很大,而且兩隻個手影並排而立,向前伸出,五指大開。
房間中似有陰風吹動,我都感覺到了脊梁骨有些發涼,可這陰風吹動的瞬間,頭頂上的燈籠沒晃動,腳底下燈籠映照出來的手影,竟然在微微晃動!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拍拍西裝大叔,他問我:幹什麼?
我發現我驚恐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了,我隻好舉起顫抖的手臂,指了指著地上的巨大手影。
西裝大叔一看,也是猛的一驚,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彈了。
房間裏微微傳來嗚嗚的陰風聲,我朝著四周的窗戶看去,這窗戶都關的很緊,絕對不可能是外界吹進來的風。
“大叔,為什麼這燈籠不動,手影卻在動?”我說話時,聲音發抖,我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以免西裝大叔也亂了陣腳。
拶指燈籠的傳說,是他告訴我的,我覺得他肯定知道為什麼。
我倆盯著地麵上的手影看了片刻,西裝大叔小聲說:不對,這手影不是在晃動,是在發抖...
發抖?
發抖的情況下,可能是手太冷,又或者是手太疼。想到這裏,我忽然想起拶指燈籠傳說中,那個被施用拶刑的丫鬟,她的雙手十指硬生生被夾棍給夾斷了,這該是何等的疼痛?
“拜拜吧,拜一下總歸沒有壞處。”西裝大叔說完,朝著地麵上那一雙巨大的手影,鞠了一躬。
我也跟著雙手合十,彎腰低頭,鞠了一躬,還小聲念叨著:大姐,咱們無冤無仇,希望你不要害我,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查出真相,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掩埋屍骨,上香供養。
說完,我和西裝大叔就直奔二樓,這一次沒有再遇上無限循環的樓梯,到了二樓之時,西裝大叔徑直帶著我,走到了那骨灰盒前邊。
牆上掛著的遺照,那個老頭麵無表情,西裝大叔看了一眼遺照,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冷笑道:老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上一次我給你敬茶,夠客氣了吧?你還通風報信?
我不知道西裝大叔什麼意思,但他緩緩的擰開小瓶子,我隻聞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跟老陳醋似的。
西裝大叔捏著瓶子,將那些液體緩緩的倒在了相框上,液體在瓶子裏是透明的,可倒出來就是黑色的,慢慢的,那些液體順著相片往下流,將整個相片都腐蝕了一片。
再定睛一看,遺照上那原本一臉安詳的老太爺,此刻臉上皮肉發黑,頭發掉光,眼珠凸禿,活像一個僵屍!
我小聲說:大叔,你在幹什麼?
“這是滅魂水,是用貓尿,羊胎盤,老鼠屎,以及種類繁雜的穢物調製出來的,專門壓製那些道行不高的鬼魂,昨晚我給這老太爺敬茶,已經夠客氣了,誰知道,還敢通風報信!”
昨晚我帶著墨鏡,看到了這一幕,但鬼叔打暈西裝大叔我倆之後,那墨鏡不知道丟哪去了。
我說:二樓應該也沒什麼線索了,去三樓看看吧?
西裝大叔說:我壓製了老太爺的鬼魂,咱們時間不多了,盡早行動,盡早離開,我查找二樓的房間,你查找三樓的房間。
我說行!
分頭行動其實是大忌,但在時間不充足的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
我獨自趕往樓梯口,朝著三樓跑去,到了三樓之時,我定睛一看,這樓層更是破敗,到處都是蜘蛛網。
地麵上殘埂斷壁,都是一些老磚,還有腐朽的木板,整個三樓都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我心裏一直記掛著臉譜麵具男給我說過的話,當下就順著走廊,朝著東邊走去。
走廊是木質的,百餘年間,仍然覺得結實異常,可見木材確實好,但走在上邊,從傳來嘎吱嘎吱聲。
確定走到了東頭,我一看,竟然有三間房!
我去,這到底該是哪一間?
三間房屋,房門都是一模一樣的,門上雕琢出來的造型,正是歐洲建築獨有的風格,隻不過門上結滿了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