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容悄捂臉,一時不防,居然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她開始反思,剛才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自己那點小邏輯可以把他繞進去。

傅禮臻沒忘記自己要問的另外一件事:“你為什麼要喝毒酒?”

“這個啊……”容悄想了想,“這是最體麵的死法了,比上吊好看。”

她的話裏有種冷幽默,傅禮臻完全沒有察覺,他皺了皺眉頭:“那為什麼一定要死呢?為什麼不好好活著呢?”將軍以為你病重,他很難過。

這樣的想法一出,他心中生出了巨大的驚訝,他明明什麼也沒看到,他為什麼會知道將軍難過?他怎麼會知道?

容悄擺擺手:“不是故意想死的啦,是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她說得輕鬆,傅禮臻卻上了心:“為什麼一定要死呢?有什麼事情,隻有死才能解決嗎?”

他總是能問出讓容悄答不上來的問題,當年她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嗎?

並沒有啊,她的那個選擇,隻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而已。

她苦笑:“不是這樣的,隻是我想岔了,僅此而已。”

“那又是誰,讓你想岔了?”是將軍嗎?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人了……也是我自己想岔了,與他無關。”

傅禮臻搖頭:“有關的,我覺得有。”

容悄笑了笑,不接話。

“剛才裴修說要斬斷聯係離開的時候,你不高興。”傅禮臻換了一個問題,他看著容悄,認真問道:“你為什麼不高興?”

容悄身上的疑團太多,他一句接一句地問,卻還是有一種永遠問不完的感覺。

容悄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為我覺得被人這樣深刻地思念著,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他卻這樣著急擺脫……我不是覺得他這樣就是錯的,隻是理念不和,我感到不高興而已。”

“哦。”傅禮臻把她說的話仔細地想了想,卻對裴修表示了極大程度上的理解:“他覺得痛苦,就會想要脫離。悄悄,你不痛苦嗎,你不想走嗎?”

容悄搖頭:“我才不走,我覺得現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可以飛,可以現在樹頂上,可以穿牆,不怕水,可以上竄下跳,也可以亂喊亂叫……”還可以這樣跟你說話,又一次得到你的關心,已經足夠了。

她現在得到的,已經太貪心了。

“不是退而求次,我是真的覺得好。”

傅禮臻看著她,視線從她的眉頭一路落到未沾地的裙擺,在心中搖頭。

他覺得不好。

“這個先放一邊,你真的要答應裴修幫他的忙?會很辛苦的。”容悄很擔心他,“你也許需要去做很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想畫畫的時候也會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好好畫……”

傅禮臻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會好好協調的,他的一些不合理要求,我也沒有說要答應。”

他不傻,不會任由裴修使喚。

他要好好想想辦法。

門裏的聲音終於沒有了,傅樂臻把耳朵從門板上抬起來,直起彎了十多分鍾的老腰:“沒動靜了。”

他第一次這麼覺得隔音效果太好也這麼討厭,他趴在門板上這麼許久,愣是什麼話也沒聽清,隻知道他哥斷斷續續的,依然在自言自語。

於楠拍了他一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快三點了,阿姨說的王醫生馬上也就要到了……唉,你哥這毛病是新增的,之前不是說都好了嗎,照這個嚴重的程度,他麵對社會的時候,一定會嚇到人的吧,同樣也會讓自己受傷害呢!”

她這麼說讓傅樂臻有點兒不高興:“你說什麼呢,我哥他是自閉症又不是精神病,他特別聰明,就是不愛搭理人!”

“行行行。”於楠決定還是不刺激他了,說了幾句好話,“是我不好,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禮臻大哥的身體,不要有問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