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眼冒綠光,透露出濃濃的猥瑣勁兒。
林玉拿著醫生檢測的外傷報告,去警察局比對了柯靜的口供,然後以口述的方式把從傅禮臻那裏得來的信息告訴了律師,後者綜合考慮了一下,整理出一係列可提問點之後,肯定地對林玉點頭:“勝率有百分之九十,立刻提出訴訟,先發製人打亂對方的步調!”
五月的最後一天,還沉浸在讓傅樂臻去坐牢自己得大筆賠償金美夢中的柯靜被請上法庭,被起訴罪名為故意傷害罪和誣告陷害罪兩項,麵對律師一環接一環的逼問,沒有絲毫準備的柯靜回答地漏洞百出,越答越與之前的口供相背離,最後在癱軟在椅子上,辯無可辯。
由於天氣炎熱,傅樂臻腦袋上的紗布也已經解開了,後腦勺傷口附近露出大塊頭皮,跟狗啃過似的。
他坐在病床上抱著一個西瓜一勺一勺地挖著吃,吧唧嘴的同時還問傅禮臻:“哥你真的不吃嗎?這個西瓜超級甜的。”
傅禮臻看著他咀嚼時四濺的汁水,搖頭。
今天是傅屈和林玉去民政局打離婚證的日子,等他們離完婚就會過來醫院接兩人去吃最後一頓散夥飯,這個湊活了三十年的家庭就真的一拍兩散了。
如果沒有柯靜那一出,傅樂臻覺得自家也許能散的挺和平的。
容悄跟在傅禮臻身後,看著高高的房頂與華麗的水晶吊燈感歎:“是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呢,不像你媽媽訂的地方。”
進入包廂,已經坐在主位的老太太說明了一切,這地方既不是傅屈挑的,也不是林玉挑的,而是這個頭發雪白卻強勢依舊的老人。
她為什麼來,林玉心裏很清楚,她拉著兩個兒子在老太太對麵的位置坐下,和她隔開了一個位置的距離。
老太太忍了忍,揚起笑看向傅樂臻:“樂樂啊,腦袋還疼嗎?”
傅樂臻手一揮:“不怎麼疼啦,奶奶放心!”
看到他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老太太稍微安了安心,等點了菜,幾人都吃過幾筷子,才慢悠悠提起自己真正的目的:“樂樂啊,你爸爸對你是不是挺好的啊?”
傅樂臻伸筷子去夾紅燒肘子被林玉一巴掌拍開,隻好委委屈屈去舀清淡的排骨湯喝,一邊答道:“還行吧。”
老太太繼續問:“那你看看你爸爸這麼大年紀了,一個人在家是不是挺可憐的呢?”
傅樂臻啜了一口湯,哇這湯……真的很清淡啊!
“他不可憐啊,他有小姑娘陪呢。”
他這話是狠狠地在傅屈臉上踩了一腳,後者尷尬一笑,卻沒有做出任何保證和辯解,因為不風流快活,他的的確確做不到的。
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傅屈一眼,隻能換一個切入口:“樂樂啊,那你覺得奶奶對你好不好啊?之前奶奶總給你零花錢記不記得?”
傅樂臻點頭:“好,記得。”每次給完零花錢後麵總跟一句“你媽總不給你錢吧,還是奶奶對你好吧”這樣的話。
“那……”老太太笑了,“你看你媽媽都有你哥了,你是不是就留在奶奶這邊,多陪陪爺爺奶奶呢?”
傅樂臻看看她,又轉過頭來看看林玉和傅禮臻,似乎在猶豫。
傅禮臻專心對著麵前的竹筍片進攻,因為沒有米飯那盤子筍片都要被夾光了,他不喜歡喝飲料,就倒了點白開水在杯子裏去去鹹味。
林玉給他夾了個肘子:“別光吃這一盤菜。”
“媽你偏心!剛才還不讓我吃呢!”傅樂臻的視線不自覺轉移,盯著傅禮臻碗裏的肘子流口水。
這一道紅燒肘子是這家餐館的招牌菜,肘子已經切割成了小塊隻是底下還連著一層皮肉沒有斷裂,色澤鮮豔讓人胃口大開,口感筋道滑嫩,香軟不膩,很受顧客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