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那邊漸漸沒了聲。
季川急的滿頭大汗,對著電話連連‘喂’了幾聲,那邊卻一直沒有反應。
他連外套都來不及穿,抓起鑰匙直接飛奔了出去。
十五分鍾後季川驅車來到她說的奶茶店,一進門就聽到身穿製服的店員不滿的嘀咕聲:“廁所裏的那個女人一直都沒有出來,她是怎麼回事啊,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剛才還吐了桌子一麵,真是髒死了……”
季川心裏一緊,立刻衝進了洗手間。
他一間一間的長,終於在一間半開的門邊看到了熟悉的衣角,季川伸手推開門進去,安小小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臉色白的像鬼,看起來觸目驚心。
“小小!”
季川驚叫一聲過去,安小小動了動,抬起一隻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角,看清是他,用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說道:“季師兄,帶我去醫院,我要墮胎!”
最後兩個字說的又沉又重。
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額頭冒著冷汗,除了臉色蒼白,嘴唇也因為缺水的關係卷起一層死皮。
季川心疼的不行,抱起她就走,邊走邊應承:“好,我這就帶你去。放心,你會沒事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
“謝謝……”
說完這一句,安小小就閉上了眼睛,這麼冷的天她額頭前的發絲卻濕了一片,他不敢在耽誤,啟動車子立刻駛去了最近的醫院。
霍錦城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下午四點,安小小卻還沒有回來,他心裏一陣一陣的不安和擔憂。
自從在商場裏接到她的那個電話後,他就一直有這個感覺。
他順著她說的那個專櫃找過去,沒有找她的人,當時就從商場裏回來守株待兔,結果等了好幾個小時,一直等到現在,還沒有等到她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心裏漸漸開始不安,這種不安加大,讓他坐立不安。
他來到臥室,在房間裏一步步的走動,這個臥室他住了十幾年,風格一直簡單冷硬,安小小僅僅住了不過半個多月,臥室的風格仿佛隨她改變了一樣,溫暖溫馨,他想起別墅裏和她的房間,也是被她布置的如她性格一樣。
他在床上躺了下來,把臉埋進她枕過的枕頭之中,呼吸之間盡是她的味道,熟悉……令他安心。
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她躺在他身邊,乖巧可愛的模樣。
他閉了會兒眼,心裏再也受不了這樣折磨人的情緒,也不想這樣靜等下去,他必需做點什麼……猛的起身,動作幅度大了些,枕頭被帶動,露出枕頭下麵的一張紙來。
霍錦城拿起一看,所有的動作都僵硬住了。
白紙黑字,離婚協議書。
短短的幾個字,刺的他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捏著這張紙的手,骨節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控製不住撕碎了它。
不是沒有聽到從她嘴裏說過離婚的事,可是親眼看到,卻是另一種景象和心情,跳動的心髒好像被捏住了一樣,一陣一陣的抽搐。
他以為她說離婚隻是一時氣話,畢竟她從來沒有動過真格,現在才明白,她當著他麵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隻是他自己在心底不願意當真罷了。
他以為她性格忍讓,隻要他做的事沒有超過她的底線,最後哄一哄她,她會原諒自己。
他以為隻要他平衡好她和季以彤之間的關係,事情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他以為,她隻是嘴上說說,根本不會舍得和他離婚。
嗬嗬,現在看著手裏的紙張,原來,一切隻是他的以為。
看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書,還有她絲毫不帶眷戀的簽下她名字的位置,他心裏的自信漸漸被彷徨所有取代。
他用了幾乎全身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不去撕毀了這張協議書。
他明白,他撕了這一張,她也會去弄第二張。
一個一個字看完協議書裏的內容,他眼裏的神情漸漸轉冷,她還真是大度,為了要和他離婚,居然一分錢都不要他的,唯一的要求不過是希望他從此以後不要去騷擾她。
她千方百計的瞞著他去擬定了這張協議書,他怎麼會讓她如願!
她想也別想跟他離婚!
將協議書收好,霍錦城起身下樓,表情冷硬如鐵,誰也看不出來他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剛一來到樓下正準備出去,吳婉儀正下了車從外麵進來,她今天出去大采購,買了許多東西出來,和安小小分開後,她沒有直接回來,而去了幾個老朋友哪裏買了些孕婦可以吃的補品回來。
安小小一張小臉看起來不瘦,可是身上一點肉也沒有,那單薄的身子她看著都心驚,所以買了些營養品回來給她吃吃。
她先進了屋,吩咐司機把後車廂裏的東西搬進來,正好碰到要往外走的霍錦城。
霍錦城想起安小小打的那個電話,現在吳婉儀回來了,是不是就代表安小小也回來了,他目光移到門口,卻沒有看到安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