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四個月後(1 / 2)

夢裏又夢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奶娃娃朝他走過來,嘴裏喊著爸爸媽媽,霍錦城張開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身體像是被鐵鏈束縛住了一樣,一步也邁不出去。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身體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遠處安小小和季川站著一邊無動於衷看著,看著他掙紮,看著他痛苦,最後兩個人選擇相攜離開。

渾身抽搐了一下,他從夢中驚醒了過來,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耳邊是單調的醫用儀器聲,安靜到仿佛還能聽到吊水瓶裏的滴滴聲……

每天都會重複做這樣血腥而絕望的夢,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可還是又一次從夢裏驚醒了出來。

霍錦城睜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重症病房門外,霍山負手而立站著,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麵,神情微沉,從車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霍錦城待在病房裏,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他微微歎了口氣,收回目光,方秘書從遠處走了過來:“首長,顧小白剛剛吃完了午飯,你要不要去看看?”

霍山點了點頭,隨著他去了,這次霍錦城能死裏逃生,多虧了顧小白,看望完他之後,霍山又坐車回去。

途中方秘書報告這半個月裏的消息:“少夫……額我是說安小姐的父親已經被轉移出了市醫院,現在不知去向,安小姐現在何處也不知道,還有季少爺,去向也是迷,不過有三天從機場裏發回來的相片,顯示是季少爺帶著安小姐出了A市。”

霍山點了點頭:“盡力找,然後盡快跟他們聯係上。”

“是。”

隻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霍山竟然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方秘書在一旁歎了口氣。

吳婉儀幾乎每晚都抹淚,又是擔心季川,又是對這個兒子咬牙切齒,矛盾的心裏無法發泄,隻能整天哀聲歎氣,拿著相片就掉淚。

霍山說了幾天見沒用,也就不管她了,任她掉淚疏解心裏的鬱悶。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地球也照樣轉動,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

一晃眼年關已近,霍宅裏卻清清冷冷,人氣都沒有。大年三十這天,霍錦城出院,霍山和吳婉儀去接人,哪知剛到醫院,院方一臉迷茫:“病人一大早就出院了,你們不知道麼?”

霍山和吳婉儀隻能回了家,方秘書和劉嬸都回家去陪親人,吳婉儀親自下廚弄了頓餃子端上桌兩人一起吃,吃著吃著吳婉儀又開始掉淚,霍山更加的沒心情,吳婉儀抹了抹淚,強顏歡笑:“是我不好,大過年的,快吃吧你,吃完去了看春晚。”

霍山歎了口氣:“季川一通電話也沒給你打過?”

吳婉儀搖頭。

“都是沒良心的混濁東西!一個一個都是白眼狼,白養了這群東西!”霍山說著,‘啪’一聲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氣的一個餃子也吃不下去。

“錦城那邊怎麼樣了?”吳婉儀試探著問。

自從他出院後,他一次也沒有跟他們聯係。

霍山擺了擺手,臉色難看:“別提他,他更加混賬!”

有一次打電話到霍宅裏去,接電話的竟然是季以彤那個女人,當場氣的霍山就摔了電話,這結離婚幾天,他就帶著那個女人住進了別墅,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天之後,霍山就發誓,不再管他們的破事,讓他們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日子一天天過,轉眼開了春,寒冷的冬天漸漸過去。

……

……

“小小啊,你來我們報社有多久了?”

一大早安小小就被叫進了辦公室,安小小坐在椅子上,默默想了想,老實回答:“快四個月了。劉組長您叫我進來是有什麼事麼?”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麼?

“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小小你這幾個月來工作辛勤,任勞任怨,是個值得一提的好下屬。”

“值得一提?”安小小懵了。

“你當初進咱們報社的攝影組,不就想以後想成為一名資深攝影師麼?”劉組長說著,忽然起身站起來,來到安小小身邊,“你看看啊,現在就有個好機會,你進報社也有這麼一段時間了,不可能老讓你做後期製作的工作,所以我決定讓你出去跟著大老王出去學習學習。”

據說大老王以前是戰地記者,一次任務中腿受了傷,後來家裏人就不同意讓他去幹那麼危險的工作了,他轉行到了報社做起民生攝影師,記錄老百姓和山區人民最真實的一麵。

這是進到報社以為,安小小最尊敬的一位前輩,如今竟然有機會跟這樣的前輩一起工作,簡直是她三生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