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博直直看著她，張口欲說，又抿了抿嘴角把喉嚨裏話卡住了，想想還是不甘心，似乎又想說，一副糾結的模樣看的程雪南都替他糾結。
“你想說什麼？”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程文博看了她一眼，“白美……”
“打住！”程雪南臉色驟冷，“我對這個一點也不感興趣。”
程文博勾了勾嘴角：“白家跟程家在生意場上一直有合作關係，利益關係特別大，兩家的關係要是能更加親近一點，對我們程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因為我一直單身，所以父親希望我能跟白美試著處一處，最後的一切決定還是在我手上，我要是不中意她，父親也不會逼著我娶她。”
“小南。”他說完之後又往她身邊靠近了一些，兩人呼吸可聞，她聽他說：“小南，你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嗎？”
程雪南一顆心跳的厲害，一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我，我管你跟不跟她在一起啊，你娶她不娶她也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是麼？”
“當然是！”
“那我……”
程雪南‘唰’的扭頭，一雙杏眼惡狠狠瞪著他，仿佛他下一秒要是說出什麼她不喜歡聽的話，她會隨時撓花他這張俊臉。
程文博低低的笑：“那我去跟父親說清楚，我不想跟她交往，就連試也不想試一下，好不好？”
她收凶狠的目光，小聲嘟噥：“我管你啊。”
剛別過臉去，下巴上一緊，她整張臉又偏了過來，程文博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問的清楚：“那你呢？那個姓霍的跟你什麼關係？”
程雪南哼了一聲：“放開我！”
“說了我就放。”
“……朋友關係。”
“男女？”他明顯的不信，“男女之間哪來的朋友關係？”
程雪南眯了眯眼：“你別不是吃醋了吧？”
她以為會看到他否認的一麵，結果沒想到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我吃醋了，看到你和那個男的在一起那樣親昵很不舒服。”
他送完白美回了家，洗了澡之後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她的一張臉在他腦海裏徘徊，折磨著他，糾纏著他，他知道自己中魔，鬼使神差的驅車來到這裏，他車裏坐了很久，一直到她房間裏的燈熄了他才打算離開，可是走不動，油門始終無法踩下去，他告訴自己，去看她一眼，看她一眼之就離開……她就像一塊可口的蛋糕，靠近了就再也無法離開。
程雪南怒目而視：“你別誣陷我！我什麼時候跟季川親昵了？！”
“看，隻叫名字，連姓都不叫，這不是親昵是什麼？”
“……”她嘴角抽了抽，隻得跟他解釋：“你不知道一些事，所以我那樣叫他真不是親昵，而是叫習慣了。”
程文博伸手拍拍身邊的位置：“睡下，我要聽說這兩年裏你的事，所有的事一件不漏的都要給我說出來。”
程雪南糾結：“今天這麼晚了，改天……”
“我開車來了，等你講完我就走。”
“不好吧。”
他一把拉過她將她強行拽到身邊躺下，輕輕鬆鬆固定住她的腰讓她不能動，耳邊是他醇厚的聲音“說，我要聽。”
程雪南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隻得緩緩說了：“這兩年……”
絮絮叨叨一直說了小半個小時才把她的故事講完，她的聲音很低，程文博卻每個字都聽了進去，放在她腰上的手改為握著她的手，五指相扣，緊的她根本掙脫不開。
講完後身邊的人沒什麼反應，程雪南爬起來：“喂，你聽到我說的沒……”
他竟然睡著了。
半開的窗子裏有月光灑進來，朦朧之間他一張臉半明半暗，可依舊是記憶中的那份熟悉，程雪南看了半響之後嘟噥：“你是故意讓我講故事的吧，這樣就有借口留下來了……”
她重新躺下，這其間她的手一直被他捏在手心裏，程雪南閉上眼睛唇瓣揚起一個弧度。
半個小時之後男人忽然猛地睜開眼，確定身邊的女人睡著之後他才把手抽了出來，長臂一伸，將她軟綿的身子托過來擁進了懷裏，懷裏的人不舒服的嘟噥了一句什麼他沒有聽清，還以為她會在下一秒醒過來程文博嚇的不敢繼續動作。
程雪南沒有醒過來，反而還往他懷裏鑽了鑽，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小腦袋噌了噌，呢喃了一句什麼，程文博低頭，豎起耳朵：“你說什麼？”
“……我不喜歡她，你去跟爸爸說清楚，我不要你娶她。”
他摟著她腰的手一頓，片刻後吐出一個字：“好。”
好，不娶她。
第二天程雪南自然醒，以前在Ａ市熬夜寫稿子都是日夜顛倒，還是最近這幾天她才把作息調了過來，每天早不到八點就醒了，今天也一樣。
她扭頭看過去，身邊沒人，也沒有任何陌生人的溫度，床上就隻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