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南淡淡點了個頭：“你穿著很好看。”
“自從你搬走後，媽媽就把你的房間讓給我住了，還有一些你的衣服原本是打算拿出去……咳，扔掉的，後來我見著覺得太浪費了，就讓媽媽把你的衣服留了下來，我跟你身材差不多，所以我也不用浪費錢去另外買衣服去了。”
程雪南麵色平靜：“你這樣做很對。”
程蓉小心的打量她的神色，“小南姐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程雪南反問。
程蓉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你不生氣就好，媽媽現在對我很好，你的房間你的衣服還有你以前擁有的所有東西都給了我，我怕小南姐你看到了會生氣，現在你沒生氣最好了。”
程雪南看著她精致的妝容，也笑：“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你的，我沒有什麼好氣的。”
程蓉笑眯眯的，正要開口說話，樓梯處忽然響起程母的叫聲：“蓉蓉。”
“媽，我在這裏呢……啊！”
程雪南和程蓉同時起身，程蓉起身往外麵走，走了一步剛邁第二步，穿著拖鞋的腳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朝地麵撲了過去，她忍不住大叫起來，程雪南就站在她旁邊，臉色一變立刻伸手去拉她，程蓉揮舞著一雙手避開她的手，整個人狠狠的摔倒在地麵。
“你怎麼樣？”程雪南愣了一下後立刻去扶她。
程蓉倒抽了一口氣，看著流血的膝蓋她忍著疼搖頭，順著程雪南的力量站了起來，她笑：“我沒事。”
程母聽到尖叫聲急急趕了過來，胸膛微起伏，她來到兩人麵前，想也沒想，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又響又亮。#@$&
“媽！”
程文博從外麵進來，又驚又怒，大步過來將程雪南拉到身後，擰眉：“您幹什麼？！”
程母收回手，瞪著兒子：“什麼態度你！”
程文博緊抿嘴角：“她今天才回來，您為什麼打她？”
“你問她我為什麼打她！”程母臉色難看，可見氣的不輕，“我想著樓下有你在這裏，蓉蓉不會出什麼事，可我剛一下樓梯，就聽到蓉蓉的慘叫，你問問她，問問她幹了什麼？看看你妹妹，膝蓋都摔破了！”%&(&
程蓉似乎被嚇到了，怯怯躲在程母身後，“媽，不怪小南姐，是我聽到您叫我，然後我自己起來急了一不小心摔到的。”
程母胸膛還在一起一伏，明顯情緒比較大：“怎麼她一回來偏偏就是你就出事，這才安生了多久！”
臉上火辣辣的疼，程雪南臉扭在一邊，她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其實被打的地方一點都不疼，隻是心裏難受的要死。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笑了：“媽，你覺得是我故意推的蓉蓉是不是？嗬，畢竟我有‘前科’您懷疑我也無可厚非。”
舊事被提起，程母看著她：“你覺得很委屈，很冤枉，那次蓉蓉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她最喜歡跳舞，差點都不能跳了你知不知道！”
“媽，這些都過去了，別提了，小南姐這次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這次不是故意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上次是故意的？程雪南閉上眼睛忍下所有的情緒，重新睜開眼開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打擾你們了，今天我先回去。”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
“小南姐！哎呀，媽媽，你倒是說句話啊，別讓小南姐走了呀，她好不容易才回來……”程蓉在身後大叫，程雪南仿佛沒聽到埋頭往前走，程母看著她的背影剛要張嘴，站在邊上的大兒子就疾步追了過去，她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程家她回了，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如此的不受歡迎，那個從小就疼她愛她的程母她怎麼樣也沒料到她會抽她一巴掌。
不是不難過不是不恨，可是一想到以前她高燒三十九度程母抱著她去醫院打針的情景，她就再也恨不起來了。
她可以難過，但是她不能恨，因為是他們把撫養成人，曾經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快樂。
手腕一緊被拽住，程文博拉住了她：“小南。”
程雪南背對著他，程文博過去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他，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在無聲的哭泣。
他心裏一陣心疼，伸手抹幹她的眼淚，程雪南別開臉，牙齒在下嘴唇上咬出一道痕跡，他輕聲開口：“很疼嗎？”
程雪南知道他說的是那一巴掌，她搖頭：“不疼。”
“那就別哭了，我會心疼。”
他指腹間帶著溫度，在她臉頰上緩緩摩擦，程雪南抬頭看著他，他也正低眸看著自己，眸裏一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