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紅著雙眼死死盯著她，程雪南隻覺得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嗓子眼裏像是填滿了石頭，她一個節音也發不出來。
“蓉蓉，求你了。”
程雪南張嘴，澀啞道：“我……我不知道，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我不知道。”
白美一瞬不瞬瞧著她：“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嗯。”
白美泄了氣重新躺回去，程雪南看了她一眼，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她回頭看過去，一身黑衣的白燁從外麵走了進來。
程雪南起身指指床上：“你妹妹在這裏。”
白燁看了她一眼立刻來到床邊，溫聲道：“美美。”
“哥哥我好累，我想睡覺。”白美咬著唇，背對著他，同時也閉著眼睛任由眼淚留出來。
“好好休息，哥哥就在這裏陪著你。”白燁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一個吻，然後起身來到程雪南麵前，“程小姐。”
程雪南點頭：“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白燁攔住她，程雪南皺眉，白燁又道：“我有幾句話想跟程小姐說，我們出去說，讓美美休息。”
程雪南隻好轉身出去。
門帶上，白燁靠在牆壁邊上，雙手抱肩看著她，程雪南同樣也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我妹妹為什麼會進醫院？”
“醫生說她太傷心，所以暈了過去，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的目光帶著審視：“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妹妹暈倒的？”
“我們在路上遇到她，她那個時候正跟程……跟我大哥在說話，然後情緒漸漸大起來之後就暈了過去。”程雪南如實告訴他。
“我要是還想知道一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還有什麼疑問，你可以進去問你妹妹。”
白燁舉步朝她走過去：“我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好，我現在要離開了，請你讓一讓。”他擋著了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軀俯視過來，像密不透風的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白燁居高臨下，“程小姐，你跟程文博到底是什麼關係？兄妹？我看不像。”
程雪南麵無表情，“我跟程文博是什麼關係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管不著也不用你管。請你讓開，否則我會叫人。”
走廊盡頭就有保安。
白燁盯著她的臉看了半響，最後笑了一笑，緩緩側身讓開。
程雪南飛快溜走。
一直到下了樓，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這個男人的壓迫感太強，從剛才情形來看，他非常疼愛他妹妹，要是讓他知道了程文博跟他妹妹分手了，他會怎麼樣？
程雪南不敢多想，出了醫院大樓，拿出手機給程文博打電話，剛撥通號碼，胳膊一緊，她被人拉住。
“小南。”程雪南抬頭看過去，程文博站在她身後，程雪南掛了電話說：“白燁上樓去了。”
“我知道。”程文博牽著她的手往路邊的車走過去，“我在車上看到他了，等了一會兒見你還不下來準備去找你。”
程雪南由他牽著，頓了頓之後問：“你為什麼不在病房裏等著白美醒過來，要到這裏來等？”
程文博拉車門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他說：“因為我不想給她希望。”
程雪南一愣。
“她要是醒來之後看到我在她麵前，肯定會很高興，所以我不想給她希望。”程文博抬了抬下巴，“進去吧，我送你回去。”
程雪南看了冷俊的側臉一眼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徑進上了車。
車子緩緩離開，三樓靠病房裏半開的窗子裏白燁緩緩收回目光。
回到程家程文博沒有像往常那樣離開，而是跟著程雪南一起進去，他們還沒有進去，客廳裏有聲音傳了過來。
“二哥你耍賴，這牌不是這麼出的。”程蓉的聲音。
“蓉蓉說的對，你耍賴了。”吳右右的聲音。
程雪南換了鞋進去一看，果然看到一直沒露麵的程修坐在客廳裏。
客廳裏聽到動靜的三人回頭，程蓉看到是他們，衝他們招手：“大哥小南姐你們快過來，我們在玩牌，一起玩一局吧。”
沒想到今天程家這麼熱鬧。
程雪南走了過去，程文博笑道：“今天怎麼都在？”
“我和右右正準備出去逛街，看到二哥來了所以沒走成。”程蓉來到程雪南身邊，親熱的挽著她的胳膊來到沙發邊坐下，“正好你們也回來了，不如我們湊成一桌玩麻將？”
程修扔了手裏的牌：“不玩了，等一下我就走。”
“二哥別掃興嘛。”
“我還有事。”
“那好吧。”
程文博掃了一眼樓上：“父親呢？”
程蓉將茶幾上的牌收了起來，“爸爸在書房，媽媽在瑜伽室裏做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