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點點頭：“走吧走吧，早就做好了一直等你們下來，結果飯菜都快涼了，你們還沒有下來，隻好叫阿姨去叫你們。”
老爺子說著拉開椅子坐下，說完之後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下來的時候有沒有叫季川一起下來？”
廚房裏的阿姨見他們都坐下後把飯菜一一都端了上桌，老爺子伸手布碗筷，沒有發現程雪南身體有片刻的僵硬。
“沒，沒有。”很快恢複正常，程雪南拉開椅子坐下，麵無表情說道。
“爺爺腿腳上樓梯不方便，阿姨又在廚房裏給我們弄飯菜，你去叫一下季川，讓他下來吃午飯。”老爺子開口。
程雪南抿著嘴角沒說話。
老爺子這才側頭看她：“沒聽到？”
程雪南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碗：“我不想上去。”
“你！”老爺子不悅的皺眉，“叫一下人都不想上去，虧得昨天晚上他見你一直不回來，格外的擔心你還出去找過你。”
程雪南冷笑：“沒人讓他去我，是他自己多管閑事。”
老爺子一聽這話脾氣也上來了：“程雪南，怎麼說話的，讓你去叫一下人怎麼了？”
程雪南咬唇抬眸，一雙紅腫的眸子看起來格外腫脹，因為受了委屈一字一發，看起來也格外的可憐，老爺子歎了口氣：“你們又鬧別扭了？”
難怪一雙眼睛紅成這樣。
程雪南沒吭聲。
“行了，你吃你的飯吧，我讓人去叫。”老爺子示意她吃飯，轉身扭頭叫來廚房裏的阿姨，說了兩句阿姨點頭上去叫人，程雪南哪裏還吃的下去，隻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裏，她不想看到那個人的嘴臉。
她坐不住了，凳子上像是有針一樣刺著她。
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一下一下，像錘子一樣敲打在她的心尖上，程雪南張嘴正要開口，廚房裏的阿姨已經下來，開口說道：“老爺子，客房裏沒有人。”
“什麼？”老爺子皺眉，“沒人？”
阿姨點頭：“是。”
程雪南愣了一下。
“人呢？”
阿姨怔怔搖頭：“我也不知道，上去敲門見沒人回話我就直接推開門進去了，結果一個人都人沒有，床上被子疊的很整齊，看樣子是一夜未歸。”
老爺子推開椅子起身到窗邊一看，窗邊停車位上也是空的，看來是真的一夜未歸。
“小南。”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老爺子看了一眼低頭沉默寡言的孫女，“你知道他一晚都沒有回來？”
程雪南搖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程雪南還是搖頭。
“你們昨天晚上吵架了？”
遲鈍了一下程雪南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行了，別鬧別扭了，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在哪裏，然後叫他回來吃飯。”老爺子吩咐。
程雪南緊抿嘴角。
“打啊。”老爺子催她。
片刻後，程雪南搖頭：“我不打。”
“你！”老爺子還覺得他們之間是平時的小打小鬧，也以為他們互相鬧了別扭不理對方，看著她半天後歎了口氣：“好，不想打就不要打，爺爺來打好不好？”
說著讓人拿過移動電話，又找出季川的手機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那邊電話就接通，老爺子朗朗開口的喊：“季川快回來吃飯，給你留著菜呢，再不回來，飯菜等一下就該涼了。”
阿成看到自家BOSS的手機響了，上麵沒有顯示是誰，又以為不是個重要的電話，而自己家老板還躺在床上，他隻好替老板把電話了，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阿成了頓了頓開口：“老板還沒有醒，請問您是哪位？”
“沒醒，現在什麼時候了，人還沒有醒，讓他快起來回來吃飯！”
“……”阿成又頓了頓說：“老板淩晨兩三點才到的家，人又受了傷，現在在醫院裏的病床上躺著，所以，應該是不能回去吃飯了。”
這老頭是誰啊？聽聲音他不認識啊？叫他家老板叫的那麼親熱，一定很熟吧，可是為什麼他聽不出對方是誰的聲音？
老板家裏的親戚他不知道十個，也知道九個，這個聲音更加不是霍老爺子的聲音，又會是誰？
阿成正獨自琢磨，那邊‘咦’了一聲：“在醫院？怎麼回事？”
老爺子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程雪南，程雪南拿筷子的手一抖，卻仍舊垂著腦袋。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阿成想了想如實回答。
“還有，淩晨兩三點才到的家？霍季川人現在在哪裏？”
“Ａ市。”
老爺子抿著嘴角沉默起來，片刻後才又開口：“好，那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說完掛了電話，把移動電話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收起手機的阿成剛一轉頭，就看到睜著眼睛的季川，他愣了一下，起身：“我去叫醫生。”
季川直接問：“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