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次還想打第二次？”季川截住了她的手。
程雪南咬牙切齒：“鬆開！”
“是你自己扇過來的。”
“放開！”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就走，季川長腿一伸攔住她，又伸臂勾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程雪南驚呼一聲倒下去，他兩隻手穩穩的扶著她的腰，將她帶進懷裏。
兩個人近在咫尺的挨著，彼此聞著身上熟悉的味道，程雪南這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在他麵前崩潰了。
季川怔了一怔後鬆開她，程雪南規規矩矩坐好，默默擦幹淨眼淚，靜靜說道：“我們分手吧。”
季川側著臉看她，半張臉隱在黑暗裏，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我說過的，你要是有了別的喜歡的女人，就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絕對不會纏著你。”程雪南極輕極輕的聲音，“我不想當那種被你欺騙的傻子。”
沉默著的季川半響後笑了：“你迫不及待的回來，就是希望看到我和別的女人有些什麼吧？這樣一來錯就全在我身上了，而你也好趁這個機會把我甩開，跟程文博雙宿雙飛是不是？”
程雪南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看著他，因為生氣，一張臉漲的通紅：“你……你胡說！”
“是胡說嗎？”
他冷笑一聲，拿起一旁的手機，點開一斷錄音放給她聽。
“——是，我跟季川在一起，就是為了報複你，報複你跟梁婷婷在一起！”
程雪南錯愕的聽著。
“你突然跑來A市找我，我一直心生疑慮，心裏也一直帶著奇怪，可是我不敢問，怕你會說出我不能接受的答案，所以就一直沒有問你在B市發生了什麼事。”
手機裏的錄用一直重複著放，是程雪南的聲音，帶著喘息之氣，不止她一個人的，還有程文博的，兩個人的氣息都不對勁，聽在人耳朵裏更外的扉靡，季川當初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可是他控製了下來，他沒有，他知道這個摔了就死無對證了。
他現在拿出來，放給程雪南聽，看著她臉上錯愕、驚訝，甚至還帶著一絲慌亂的表情，他心裏覺得痛快極了，可痛快過後，卻又深深的憤怒。
“程雪南，我的感情就是那麼讓你踐踏是不是？你不止利用我，還利用我對你的真心？你覺得我特別傻，特別好欺騙是不是？”
程雪南搖頭，一邊搖頭眼淚一邊掉下來：“不是……”
“你敢說這不是你的聲音。”
“這……這是。可是……”
“你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這是她的聲音，錄音裏那些話她也說過，可是……
“我被他利用了。”程雪南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慌張的解釋：“我被程文博利用了，他前一段時間來A市，想見我，我去了。我們吃了一頓飯，他突然胃痛，我就帶他去了一趟醫院，之後送他回酒店，然後他……他……”
想起那天的往事，程雪南仍舊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加上那一抹惱羞，讓季川徹底的誤會，他臉色大變，錄用裏的聲音在也聽不下去，揚手就摔了手機，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問：“你跟他睡了？！”
程雪南一愣之後立刻否認：“沒有！當然沒有！”
季川抿著嘴角目光盯著她。
程雪南漸漸瞪大了眼：“你……你不相信我？”
他沒有說話。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潑下，程雪南隻覺得全身都開始冷，像是整個人被泡進了寒水裏，身上還沒有幹透的衣服緊緊貼在她身上，一縷縷一絲絲冷氣順著毛孔鑽進她骨子裏，包廂裏的溫度不低，她卻冷的牙齒打顫。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那樣想她，把她想成那樣不堪的女人？！
程雪南全身無力，像是被誰抽了魂魄，喃喃自語：“霍季川，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那些……錄音，也不是我心裏的真正想法！”
“我們分手吧，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你天生性格薄涼，從來不會全心全意信任一個人，就算是我，你也不相信！有一丁點的風言風語，你就把矛頭指向了我，覺得外界的謠言是真的，而不是一心一意的選擇相信我。”
這樣她太累了。
程雪南竟然慶幸起來，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如果不是這次這樣的事，她還不能真正看清霍季川身上的缺點，他那麼的獨斷，這樣她以後怎麼跟他繼續生活下去？
沒有這次，下次如果有別的危機在他們身上發生，兩個人之間一定還會有別的矛盾。
程雪南起身就要走，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從眼尾裏滑出來，季川看著她眼睫毛上的淚，心裏漲漲的難受，卻又那麼的憤怒，一想到她瞞著他那麼多事，還跟程文博在私下見麵，甚至……發生了別的事！他就惱怒的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