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懂就問：“什麼是籠絡人心？”
季川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就是你很厲害，比我都厲害，所有人都喜歡你。”
小白懵懵懂懂的點頭：“那我要繼續籠絡人心。”
季川哈哈大笑。
阿成無奈搖頭，為小白以後的語文成績擔憂。
將近半個小時過去之後，程雪南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季川拿出手機看了看，又朝遠處張望，阿成看出他的擔心，安慰：“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或許路上堵車。”
“嗯。”季川淡淡點了個頭。
“叔叔。”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小白伸手扯了扯季川的胳膊，“媽媽怎麼還沒有來？”
“別急。”季川摸摸她的腦袋，“我給她打個電話，看她到那裏了。”
小白點頭。
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季川皺眉，他收了手機抿嘴角：“怎麼不接？”說著又重新撥打過去，電話裏竟然傳來那道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季川愣了一愣。
阿成看出他的不對勁：“怎麼了？”
“關機。”季川煩躁鬆開了袖扣，隻覺得車廂裏熱浪陣陣，暖氣開的太大，他手掌心裏有了一絲汗，隨手在褲子上噌了噌，又重新搭回方向盤，修長的五指急促的敲打，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看時間。
阿成雖然也覺得有蹊蹺，可沒有自亂陣腳，寬慰他：“可能手機沒電了，不急。”
季川沒說話，眸光卻緊緊盯著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淩厲的眼神在裏麵搜尋著程雪南的身影。
小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嗓音可憐：“媽媽呢？”
“媽媽手機沒電了，正趕過來。”季川轉身去安撫女兒，“小白想吃什麼？日本料理，還是韓國料理？爸爸帶你去嚐鮮。”
季川的話成功的轉移了小白的注意力，她沒有先前那樣敏感了，說：“我要吃火鍋。”
季川扯扯嘴角：“好，就去吃火鍋。”
又過了二十分鍾，季川打了不下二十通電話，最後手機一收，對身邊的小白笑笑：“你媽發短信來了，說公司裏還有一些事，讓我們別等她了，我們先回去，等她忙完了就回來找我們。”
小白有些失望，可還是懂事的點頭：“好，那我們回去吃。”
“真乖。”季川撫了撫她的腦袋，啟動車子離開，這才從後視鏡裏看過去，阿成正一瞬不瞬看著他，眼神是詢問的意思，季川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阿成錯愕。
程雪南不見了。
這是季川對阿成說的第一句話，他看了一眼那邊跟皮皮玩在一起的小白，沉聲道：“不能讓小白知道，以免她擔心哭鬧。”
所以他才忍了一路，一直到現在才告訴他實情。
阿成仍是有些遲疑：“會不會……”
“手機關機，打第一遍的時候是通的，第二遍就關機了。”
季川麵色極冷，“她的公司距離霍氏隻有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我們在那裏足足等了五十分鍾，她早就該到了……我想不出來別的理由。”
說到最後他聲音裏有了一絲沙啞。
阿成凝了凝表情：“要我怎麼做？”
沉默片刻後季川開口：“現在做最壞的打算，假設程雪南不見，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阿成皺眉：“尋仇？”
“是，我就怕是尋仇。”季川以前混賬過一段時間，惹了一些黑道上的人，跟著歐誌強那個人渣混到了一起，現在想想就想抽自己。
“如果是尋仇，那麼對方會主動聯係你。”阿成冷靜的分析，“如果不是，程小姐就應該沒有大礙，或許就如我所說的，真的是堵車，或者是中途又去辦的事情了，正好手機沒電。”
季川知道他的後半句話是安慰自己，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身邊有個小助理今天跟小白玩的很好，你打電話讓她過來陪小白，如果程雪南真有什麼……我希望有個人陪在小白身邊。”
“沒問題，我這就是去辦。”
阿成走到一邊去打電話，季川轉身來到陽台上，冷空氣直麵撲襲而來，爭先恐後的往他衣領裏鑽，激的身上的毛孔根根都豎了起來，目及之處皆為黑暗。
“她馬上趕過來。”阿成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接下來要怎麼辦？”
季川緩緩吐出一個字：“等。”
程雪南重新睜開眼，頭暈腦漲，頭頂有一盞吊掉，晃悠之間她眼前來來回回的明明暗暗，她微微眯了眯眼，一米之外的一張破舊桌子前，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晃來晃去。
“終於醒了。”
聲音劃破安靜空間，對方的聲音詭異的鑽進她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