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經的痛(2 / 3)

阿良早已經習慣他的雙重性格。

沉默了很久,阿良突然提議,“三少,我現在就讓海警阻止明天的船開入我們的島嶼範圍,保證能阻止大少進來。”

“不用。”喬越冷冷噴出一句。

“可是,季小姐她……”阿良欲言又止。

喬越繼續沉默著,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夜空的星辰,心房最柔軟的地方正在隱隱作痛。

但是,這種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已經習慣了。

從小到大,他就練就了強大的忍痛能力,已經沒有什麼疼痛和寂寞能打倒他。

小時候,自從喬越懂事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生長在一個十分複雜的家庭裏,大哥二哥和大媽會指著他的鼻子,拍打著他的後腦勺,怒罵他是野種,罵他母親是第三者,是雞,是蕩婦。

多難聽的辱罵聲他都聽過,多疼痛的身體折磨他都受過,童年受到的虐待讓他性格變得很孤僻。

過了不久,父親跟大媽正式離婚,而他的母親也沒有出現,正確來說從他出世後,母親把他送到了喬家認祖歸宗,然後就消失了。

父親後麵再娶了一個富家女,重新組積家庭,再生下妹妹喬清純。

喬清純跟季淺瑤是幼稚園的同學,第一次見到妹妹帶季淺瑤回家玩,他的心就像變了另一個。

平時孤僻不愛說話不愛動,那天他像吃了興奮劑似的,一直跟在妹妹身邊,為了就是想跟季淺瑤多接觸,想成為朋友。

小時候,妹妹曾經問過他,“三哥你為什麼會喜歡跟季淺瑤玩?”

他那時候連想都沒想過,脫口而出:“她像我媽媽一樣漂亮。”

喬清純笑話他,因為他連母親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的。

母親這個詞在他的思想裏,是非常神聖的,當然也是可望不可求。

然而,季淺瑤並不喜歡跟他玩,可能年齡相差不會太多,季淺瑤更喜歡早熟的大哥。

甚至因為他大哥的教唆,討厭他,疏離他。

或許年齡還小,他最受傷的莫過於季淺瑤衝著他說過的一句話:“亮哥說你是野種,很危險的,讓我不要跟你玩。”

季淺瑤還不知道野種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那真真切切的像把他淩遲了那般難受。

他像中邪似的,季淺瑤越是疏離他,他就越想引起她的注意。

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想成為她的朋友,想討她喜歡,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她,接近她。

然而,人性就是那麼奇怪。

一個人不喜歡你的時候,你說話是錯,不說話是錯,哭鬧是錯,靜默也是錯,連呼吸都是錯。

記得那小學四年級,淺瑤讀一年級。

別墅門口外麵,一輛汽車從季淺瑤背後行駛而來,快要撞上之際,他奮不顧身衝過去把季淺瑤推開。

季淺瑤被他推開,撞到石頭上滿嘴是血,牙齒都掉了幾個,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而他被車撞地飛起來,轉過車頂從車後滾了下來。

車主因為害怕,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快速逃逸了。

當他捂住疼痛的胸口,抹掉嘴角的血,拖著已經被撞得露出骨頭變形的腳,一步一步挪著支離破碎的身體走向季淺瑤的時候。

喬亮和大媽來了,圍在季淺瑤身邊安撫,喬亮抱起季淺瑤,轉身便看到了他。

喬亮明明看到他為了救季淺瑤被撞飛,傷勢更嚴重,卻指責怒罵:“你還是人嘛?即便你再討厭淺瑤,你也不能下手那麼重啊,我不讓淺瑤跟你玩是對的,你這個危險分子,如果你下次再欺負淺瑤,我絕對不饒你。”

季淺瑤因為害怕和疼痛,已經哭得快要暈過去,在喬亮的懷抱瑟瑟發抖。

喬越沒有解釋的機會,就靜靜地看著喬亮就抱著季淺瑤從他身邊走過,衝向醫院。

大媽跟在後麵,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撞一下他快要散架的身體。

倒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進了醫院,昏迷了一個多月,奶奶在他床邊哭著謝天謝地,哭著說好不容易把他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住院康複那三個月,他除了見到奶奶來探望過幾次,誰都沒有來看過他。

最好的醫院,最高級的VIP病房,四個個貼身傭人24小時輪流的細心照顧他。

然而,他度過了幾個月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寂寞。

再見到季淺瑤的時候,季淺瑤似乎更加討厭他了。

或許是隨著年齡的長大,他叛逆的思想越來越嚴重。

季淺瑤越是討厭他,他就越是喜歡欺負季淺瑤,在她麵前刷存在感。

季淺瑤跟喬清純說:待我長發及腰時,是我跟亮哥表白之日。他便帶著剪刀,直接把她的頭發給剪掉。

喬亮生日的時候,季淺瑤親手做了一個蛋糕送過來,他二話不說搶過把蛋糕,切開來邊吃邊毀。

季淺瑤高考時,填的誌願是喬亮曾經讀過的學校,因為她純粹想體驗一下喬亮曾經讀過的大學生活。高考前兩個小時,他就把季淺瑤的高考證直接撕了。

工作後,隻要是季淺瑤負責喬氏集團有關的工作,他毫不留情的,全部破壞掉。

他也並不是隻會欺負季淺瑤,他也做過很多很多的努力,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在一個討厭他的人眼裏,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