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嗬……”梅葉舟雙眼猛的一合,淚水悄然的滑落了眼眶。
也是那一晚,他跟她相擁在了那間小旅館中,渡過了令他此生難忘的一晚。
如果不再有後麵那些傷痛的一切,被迫無奈的分開,他和她該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啊?
這些年,他做夢都在想著假如能夠她共度一生。
沉寂在對董晴的思念中,一陣陣的眩暈感傳來。梅葉舟就這麼往身後的牆壁上一靠,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
“醒醒,喂,你快醒醒。”再度有知覺的時候,梅葉舟聽見了有人在焦急的呼喚他。梅葉舟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金重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依稀的,他感覺到熾白的燈光照在自己的臉上,有人拿著除顫儀在按壓他的胸部,按的他心髒都在顫抖。忍不住的,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病人恢複心跳了。”如釋重負的話傳人耳畔。
病人?
誰是病人?
他麼?
梅葉舟強撐著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他模糊的看見了一群白大褂站在他的身邊穿梭著。
一位白大褂近距離的觀察了他一下,繼續道,“病人恢複自主意識,沒事了。”
“我……”梅葉舟張了張嘴想問問自己怎麼了,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力氣說話。護士們將他推出了搶救室外門。
“葉舟,葉舟你怎麼樣了?”微帶哭腔的聲音傳來,害怕的抓住了他的手。
梅葉舟側目望去,看見了哭泣的柳凡沁。
“哭、哭什麼……”終於恢複了些許力氣的梅葉舟,衝著柳凡沁擠出了少許的笑容。柳凡沁咬著嘴唇哽咽著說不出話,已然還是一副後怕的樣子。
梅葉舟累了,緩緩的又合上了眼睛。
“葉舟你別閉上眼睛,你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柳凡沁被梅葉舟閉眼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無措的搖著梅葉舟的手。
梅葉舟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柳凡沁搖散了架,他有氣無力的睜開了眼睛,安靜的看著柳凡沁,安慰道,“別哭了,我沒事。”
柳凡沁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直到將梅葉舟轉移到病房躺著,柳凡沁才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坐在梅葉舟的身邊陪著他。
許是藥水的緣故,梅葉舟漸漸的有了些力氣,他強撐著起床。柳凡沁急忙按住他,道,“你別動,躺著。”
“我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梅葉舟疑惑的問。
剛才他還好好的,坐在片場看著星星思念著故人,為什麼等自己一醒來就躺在醫院了?
柳凡沁後怕的說,“白天陪著問心做定妝照的時候,我不小心將通告表忘在了片場,我回到片場看見你在外麵坐著。我試圖喊醒你,卻發現你已經沒有自主呼吸了。醫生說你是不明原因引起的心髒驟停,送過來的時候醫生說幸好送的及時,不然你就沒了。”
“不明原因引起的心髒驟停?”梅葉舟呢喃著柳凡沁的話,思緒開始恍惚。
剛才睡覺的時候,他好像看見董晴了。
她站在郊外的那片星空下,眉眼如往昔般的柔美,笑吟吟的朝著他走來,對著他伸出了手,說要帶他一起去看看她們的那片星海。
夢裏,沒有心髒驟停的痛楚,隻有自帶柔光的美好。
回憶著清晰無比的夢境,梅葉舟忍不住的歎息了一聲,囈語道,“或許,你不該把我送醫院。”
如果真的就那麼死去了,他也是幸福的吧?
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再看清楚董晴的臉了。
這一晚,她的臉格外的清楚。
也許先一刻的心髒驟停,便是她來找他了。這麼多年來,她跟他一樣,也無時不刻的不在想他。
“你在說什麼呀!”聽著梅葉舟的話,柳凡沁激動的站了起來,眼淚瞬間又奪眶而出。
剛才她守在病房外麵都快嚇死了。
他平時看起來好好的,一點都沒有生病的跡象。那麼健康的人,怎麼能說停止心跳就停止心跳呢?
“開個玩笑。”梅葉舟毫不在意的安撫柳凡沁。
柳凡沁幽怨的看了梅葉舟一眼,輕輕的坐回了凳子上。
醫生推門進來,看了看梅葉舟輸液的速度。他主動對著梅葉舟到,“剛才給你拍了個片子,結果等明天出來,你先辦理住院吧。”
“住院就不住院了,一會輸完液就回去了,檢查結果明天我再過來拿,謝謝醫生了。”梅葉舟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柳凡沁急急的說,“你怎麼能不住院呢?”
“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現在就是感覺身上有些無力,等會就好了。劇組剛開機,明天是正式開拍的第一天,我哪裏能在醫院躺著。”緩了緩,梅葉舟收起了沮喪的心情,故作輕鬆的說。
既然沒死,還是要活著的,讓自己活的有意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