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拚好了嗎?”許是她發呆太久,沒耐心的小人兒等不及了,急躁的問。梅問心愣然回神,急忙安撫道,“還沒,媽媽想想尾翼該怎麼裝上去。”
“那你慢慢想吧,我帶妹妹去看金魚。”圓嘟嘟說。
金魚?
梅問心眼波一動,想起了前不久他一頭載進魚缸裏的事情,急忙丟下飛機就要抓他回來。可是圓嘟嘟帶著粉嘟嘟溜的飛快,一溜煙兒的就跑到了魚缸邊。
反正魚缸換成了全封閉式的,隻留了專用的換水孔和喂食孔,諒他也不可能再次翻進魚缸劃水。
於是,放了心的梅問心重新回到了沙發邊,繼續搗鼓著裝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飛機。
蒼天啊!
她到底為什麼要跟圓嘟嘟吹牛說她會裝飛機啊?
她覺得這個飛機給她裝一年都裝不出來。
……
清晨的時候,方鴻遠難得沒有去公司,他開著車去了A市的監獄探監。
隨著獄警開門的聲音,一個身穿囚服的年輕男人被帶了過來。當他走到探監室,看見前來探望他的人,眸光一陣錯愕。
方鴻遠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話筒。
他帶著手銬走近,顫抖的握住了話筒貼近了耳畔。
“蔣雲帆。”方鴻遠直視著他泛紅的眼眶,念出了他的名字。
是了,這個深陷監獄,下個月初就要被執行槍斃的人,便是蔣雲帆。
那時,他傷害了梅問心後,和趙雪兒逃去了美國舊金山。到了後,趙雪兒養胎他重新打拚事業。那時候的他,以為自己就福星下凡,到了美國不到兩個月,就遇到了新加坡籍華人金滿多。
金滿多投資了他做珠寶生意。
很快的,在金滿多金錢在支持下,他的珠寶生意越做越大,在舊金山的華人區也頗有名氣。
也是那個時候,趙雪兒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蔣雲帆懷抱著繈褓中的嬰兒,坐擁著一個初成形態的珠寶公司,尋事著自己真是個人生贏家,經曆這麼多大風大浪,竟然還能獲得如此美滿的生活。
也是滿心認為自己的運氣天下無敵,然後在金滿多的慫恿下,他將一年多來攢下的所有家當,孤注一擲的投了下去,準備用改換了姓名的身份向著國內市場邁進。
要知道,國內市場,才是現如今諸多國家的企業最看好的香餑餑。
即便他知道自己身上案底累累,也舍不得國內市場的這塊肥肉。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珠寶市場進軍國內的第一步,直接被國內珠寶大家塵緣國際壓製的連氣都喘不了。很快的,投入的第一筆資金血本無歸。
金滿多和他都不服氣,繼續重整旗鼓再來。
但是很快的,塵緣國際又將他滅的連渣渣都不剩。
三次過後,他再也沒有能力進軍國內市場了。他不但沒能力再進軍國內市場,就連舊金山的市場都保不住了。因為公司的賬麵呈現在虧空負債的狀態。
曾經信誓旦旦說要跟他共同進退的金滿多,竟然不守信用的一腳將他踢開,冷血的說,破產的他根本沒有資格再跟他並肩作戰。
不肯放棄的他,去金滿多的金融公司找他,才知道那個金滿多是假冒的,真正的金滿多是個大胖子,而且講的一口流利的英語。
而他所認識的‘金蠻多’是個眉目清秀的男人,每次都是操著港台腔講著新加坡般的國語。
此番,他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就被騙了。
他沒時間思考到底是誰扮演了金滿多,他又是為什麼要在自己身上砸下那麼大的一筆錢,隻為了讓他從雲端顛倒穀底。破產後的他,所住的房產被凍結,銀行裏的錢也被凍結,窮的就連給他兒子買尿不濕的錢都沒有。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已經成為他老婆的趙雪兒,為了給兒子掙錢買奶粉,又重新走回了美國的演藝圈,在那群美國佬歧視的眼神中,用色相討著生活。
趙雪兒的所作所為,將他體內所有的變態基因勾起,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下,他差點失手將趙雪兒硬生生的掐死在手裏。
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許是感覺到恐怖的襲來,哭的撕心裂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人敲開了他的家門。
是兩個中國人。
他們直接了當的說自己是警察,是來抓他歸案的。他知道中美之間沒有引渡條約,警察不能在美國抓人,於是找機會想逃。
警察看見了他兒子,問他是不是想讓不足一周歲的孩子跟他過著東躲西藏、日不聊生的生活。
蔣雲帆聽著孩子的咿呀笑聲,心竟然神奇的軟了,乖乖歸案的念頭生平第一次浮上了腦海。他問警察,如果他跟他們回國歸案,是不是就能保護他孩子不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