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回國後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和他重逢的那麼突然。
“你……”
“你……”
待鳳子卿走近，兩人竟又是同一時間開口，想問問彼此怎麼會在這裏，卻不曾想嘴巴一張，彼此又愣住了。
沉默了半晌，她又開口，“老頭子……”
卻聽見他也開口，“小鬼……”
又一次，相互打斷，陷入尷尬的境地。
鳳子卿再也忍不住，急忙將眼睛一垂，眸中淚光閃動。
“你怎麼在這裏？”確定她不會再說話了，向陽故作如常的笑了笑，隨口的問道。
鳳子卿強忍下了淚水，吐槽，“老頭子，你得了老年癡呆嗎？”
“……”
一句話，向陽被她懟的毫無還手之力。
可不是麼，來餐廳自然是吃飯的了。
仲若跟在鳳子卿身後，好奇的望著向陽問，“子卿，這是……”
猛的聽到仲若的聲音，鳳子卿像是被什麼點醒一樣，急忙腳步一轉，抱住了向陽的胳膊解釋道，“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男朋友。”
哐當一聲。
仲若的心碎了。
他呆滯的望著鳳子卿半晌，才確認的問，“你說，他是誰？”
“很抱歉啊，忘記告訴你了，我其實有男朋友了。前兩天剛確認的戀愛關係。本來想說的，但是你一直沒給我開口的機會。”鳳子卿麵對仲若心碎的目光絲毫不心軟，說話的時候還親昵的在向陽的胳膊上靠了靠，滿臉小女人的樣子。
“……”仲若難過了半晌，小聲的說，“是我抱歉了，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
鳳子卿，“……”
“子卿再見，祝你幸福。”仲若丟下八個字，狼狽的逃離了餐廳。
望著倉皇而逃的背影，一種罪惡感從鳳子卿的心裏油然而生。
但是很快又被和向陽重逢的喜悅衝淡。
她抬頭望著向陽無語的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啐道，“老頭子還是這麼嚴肅。”
“我不是你男朋友。”向陽無視鳳子卿嬉笑的臉，很是嚴肅的說。
鳳子卿無奈的鬆開向陽的胳膊，拉長語調，“是是是，不是，我剛才就是想擺脫那個人而已。”
向陽，“……”
“老頭子，你都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是個極品。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都不知道要被他念叨多久呢？”
向陽，“……”
“老頭子，看見你我好開心啊！”不管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都抵不過她此刻心中的開心，她凝視著向陽的臉，忍不住的述說著此刻心中的感覺，“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在國內見到你，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話未完，向陽打斷，“你確定要堵在走廊這裏一直說下去嗎？”
鳳子卿猛的驚覺，她和向陽還站在餐廳的走廊裏。而且在向陽的左側胳膊上，還挽著一個看起來隻有八九歲的小女孩。
這個女孩，難道是他的女兒嗎？
她的眉眼，長的跟他好像啊！
“她是……”鳳子卿目光閃爍了一下，忍住心口抽涼的感覺問，“你的女兒嗎？”
“不。”向陽否認到，“我收養的一個孤女，她叫多多。”
這是現在所有人都認定的事情。
他的身份是向陽，不是方鴻渢。
他不能向任何人承認多多是他的親生女兒。
所以麵對金夫人，麵對亨利，麵對所有的人，他都說多多是他收養的孤女，一個不會說話的孤女。
向陽事先和多多說過，不能承認多多是他女兒的事情，多多很聽話很懂事，不管他在外麵跟外人自稱是她的爸爸還是叔叔，從來都不去解釋什麼，隻是一直崇拜的看著向陽，信任著向陽的一切。
“原來是收養的啊……”盡管他們的眉眼很像，鳳子卿還是選擇相信向陽說的話，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她緩了緩情緒，在向陽開口前可憐楚楚的說，“老頭子，我餓了……”
向陽，“……”
鳳子卿無視向陽的沉默的麵孔，輕輕的拉住了他的手撒嬌道，“你請我吃飯好不好？”
“抱歉。”向陽幾近冷漠的說，“我很忙。”
“可是你再忙也是要吃飯的啊！”鳳子卿無視了向陽故作冷漠的眼神，強硬的將他的手一拽，喊服務員開了個包廂後，拉著他往包廂走。
多多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被鳳子卿拉走的向陽，待在原地手足無措的望著向陽，眼中充滿了恐慌。
向陽剛要回頭叫多多，鳳子卿在同一時間回頭，朝著多多招了招手，滿臉笑容的說，“小朋友，你站在那裏幹什麼？也過來啊！我請你和你的，嗯……”
說著，她微微停頓了一下，不明的問向陽，“她管你叫什麼？”
向陽回，“爸爸。”
“……”一個稱呼，紮痛了心，鳳子卿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