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家寨的圍殺(1 / 3)

第10章李家寨的圍殺

飛起的頭顱,噴濺的鮮血,以及袁平殺完人後那張略顯興奮的臉,這一切讓陷入驚恐的袁烜意識到自己究竟是處與怎樣的一個時代。

這是個與天鬥,與人鬥,與命鬥的時代,嬰兒的出生存活率低的令人發指,能躲過細菌感染和破傷風,如果僥幸能活下來,這個生命還將遇到各種各樣的苦難。

食物短缺,營養不良,戰亂,疾病,天災,**……可以說,在這個時代能活到成年就是僥天之幸,所以這個時代的平均壽命隻有四十出頭,所以能過七十歲的人都被稱之為古稀。

死,真的太容易了!活著,長久的活著,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就是最大的奇跡!

感受著死亡,感受著這個時代的殘酷,袁烜真正意識到活著的可貴,而他現在還活著,他想繼續活著,那麼他就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於是,他就冷靜下來了!

當袁烜不再驚恐,當他的生理上不再發抖,他就能再次恢複那驚人的洞察力。

這是一場沒有名堂的搏殺,人之所以會瘋狂,那是因為在某一個點感到徹底的絕望,然後才會心神失守,最後徹底成為野獸。

今天的情況就很符合這種絕望,但是還是有問題。從發現絕望到真正的瘋狂必須有個醞釀過程,或者說有個時間段讓這種情緒得到更大的刺激,而剛才他們從感受到絕望到最後操起刀子互相砍殺的時間太短了。而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經曆了這麼多,袁烜不介意用最陰暗的視角來看待一切,似乎所有的這一切都應該有一隻大手在暗中操控,隻有這樣才能說得清。

山民莊稼漢的打殺無非就是砍來砍去,又或者捅來捅去,而袁平的斷頭一刀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懾。

雖然剛才的砍殺也死了人,但是絕對沒有這麼有震懾力,看著前麵那具無頭的身軀一邊噴著血,一邊緩緩向前撲倒,看著頭顱跌進泥汙,那些赤紅的雙眼恢複了一些清明,人也從極度亢奮中開始感受到了恐懼。剛剛還在廝殺的眾人逐漸放緩了動作,然後開始慢慢停止,他們似乎在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動手殺人。

不理會場中的屍體,在停止砍殺的第一時間,各個村寨的人迅速回到自己族群裏做著防衛。

人是群居動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最能體現這一點,大家會下意識的回到他們認為可以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人身邊。

剛剛廝殺的人群中,有五六人並沒有立刻回到任何一個村子中,而是手握兵器緩緩的向著中間背靠背收攏,等到場中人員越來越少的時候,他們似乎意識到什麼,快速的向著李家寨的隊伍而去。

也就是這麼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恢複冷靜的袁烜所懷疑。顧不得冒犯不冒犯,袁烜一手撐著車轅,輕巧的躍上了牛車。

仗著老族長的寵愛,袁烜就像是一個被寵溺的孩子向長輩撒嬌一樣附在老族長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

袁烜的聲音很輕,以至於就在車邊護衛的人都沒能聽到。不過就是這細若蚊蠅的聲音讓老族長背脊發涼,他快速的查看了一下九鄉河兩岸的樹墩,又看了原本雙橋所在的位置。

最後,當老族長看到融入李家寨裏的那幾名不起眼的年輕人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有濃烈的殺機,顯然這名在袁烜眼中慈祥和藹又能哭的長者同樣流淌著尚武的血液,如果需要他能下達最冰寒徹骨的命令。

現在,正需要他這麼做!

“李瘤子,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三千多人命你都能下的去手,你究竟要幹什麼?”

因為身份特殊,在眾人沉默無措的時候,袁氏族長的話如同平地起驚雷,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李家寨的方向,而李家寨的族長更是成了眾矢之的。

“袁匹夫,你休要血口噴人,不知道你說什麼,剛剛一陣亂戰,我李家寨也有精壯死傷,倒是你袁家村的人沒有一人見血,這會兒反倒誣陷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