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驟冷。
位於武盟總部大廈頂層的書房。
魏忠賢半眯著眼眸,盯著桌上那一道筆走龍蛇的逮捕令,白皙的臉龐如秋水般,沉默卻異常冰冷——
良久,他終於笑吟吟開口:“這麼說,我交代你的任務,不僅滿盤皆輸,我們安插進軍部的棋子被一網打盡,碰了一鼻子灰。”
“而且,他楚風還敢給我下了逮捕令,揚言要抓咱家入獄?”
“是,是的 ,義父。”
在書桌前,小千歲魏麒麟雙膝跪地,額頭沁滿了汗水,緊張而又惶恐的回應。
他接到楚風給他的這一張逮捕令,也猶豫了半天,最終他還是決定,把楚風所說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魏忠賢。
這張逮捕令,自然就放在了武盟總部的桌子上。
魏忠賢冷笑一聲,厲色閃爍:“自從咱家創辦武盟這十幾年來,收到逮捕令,這還真是頭一次呢。”
“老九,你這差事,辦的不錯啊。”
魏忠賢三兩下把那張逮捕令撕的粉碎,眯著眼睛盯著魏麒麟,如同一條陰毒的毒蛇一般。
“砰砰!”
魏麒麟馬上麵色大變,連忙磕頭請罪,喊道:“義父,孩兒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但念在孩兒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份上,還請義父給孩兒一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
“嗬嗬,將功補過?你怎麼補?”
魏忠賢沉默不語,在一旁的老大魏鎮麟卻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老九,你可知道,因為你這次的愚蠢行徑,讓我們武盟承受了多大的損失!”
“我們這十幾年來精心挑選,安插進軍部的棋子全盤皆輸,所有人員被軍部徹查清理,功虧一簣。”
“涉及十幾家豪門家族,上百位軍政大員,他們統一表達對我們武盟不滿,這份壓力你可知道?”
“更要命的,現在全國各地都在傳‘武盟公然挑釁軍紀國法,私自替換為國征戰將士功勞’,這對武盟的聲譽,對於義父的聲譽都是一個重大打擊。我們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財力,才能洗白武盟形象?”
魏鎮麟眼眸閃爍著厲色,恨不得一腳把這個最受寵的老九踩到地獄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武盟同樣如此。
同為九千歲的幹兒子,九個兒子各成派係,互相爭鬥,其中以老大和老九鬥爭的最為厲害。
如果能夠借助楚風的手,把老九踩下去,對於魏鎮麟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魏麒麟自然深知道這一點,但他雖然滿肚子委屈和憤恨,卻不敢流露反駁半分。
因為他是一個失敗者,在武盟,敗者,是沒用任何價值的!
魏麒麟隻能深吸一口氣,誠懇的認罪:“孩兒,知錯,請義父責罰。”
魏鎮麟馬上說道:“義父,老九他犯下彌天大罪,孩兒認為應當重罰,開除他武盟長老資格,留職查看。”
一旦失去長老資格,魏麒麟就相當於沒了爪牙的老虎,難成大器。
但,饒是他如意算盤打得再響亮,卻始終瞞不過魏忠賢這條曆經滄桑世事的老狐狸。
他隻是意味深長的掃了兩兄弟一眼,出聲道:“念在老九年幼,經驗尚淺,這次就先饒過你一次,等武盟的周年慶典結束,你麵壁三月,好好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