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香身形一震,急向那人望去,公然斥責他“裏通外國”之人,正是他的政敵楊弘。
“楊弘,我一心忠於陛下,你為何要誣蔑我?”閻象憋紅著臉反斥道。
楊弘也不睬他,向著玉階上的袁術一拱手,正色道:“呂布此人本就反複無常,當初陛下隻與他五千兵馬,叫他遠離壽春,鎮守盱台,就是要防範於他。而今京城中流言四起,到處傳聞呂布暗中勾結陶商,想要借著抵禦陶商為名,向陛下索要兵權,這個時候,閻象卻鼓動陛下為呂布增兵,這不是裏通外敵還是什麼!”
此言一出,袁術肥臉立時一顫,瞪向了閻象。
閻象麵紅耳赤,急是委屈的辯解道:“陛下,楊弘是血口噴人,臣蒙陛下厚恩,怎能去跟陶商勾結,臣之所以建議給呂布增兵,隻是想抵擋陶賊入侵而已,臣之忠心,日月可鑒啊。”
說著,閻象跪了下去,大呼冤枉。
袁術凝視著閻香,眼珠子轉了幾轉,拂手道:“閻愛卿起來吧,呂布反複無常,確實不可輕易給他增加兵馬,你的提議雖有欠考慮,你的忠心朕還是相信的。”
袁術也不傻,閻象跟隨自己多年,對他也算忠心耿耿,隻是在稱帝問題上,沒有站出來支持自己。
同為謀士,楊弘一向與閻象不和,今抓到了機會,自然要趁機往閻象身上潑髒水,這點眼力界袁術還是有的。
閻象這才鬆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陛下信任,臣確實有欠考慮,既然不能給呂布增兵,那咱們就得派一員得力的統帥,前去盱台駐防,隻是我朝之中……”
閻象話還沒說完,憋了一肚子火的袁耀,便跳將出來,傲然道:“啟稟父皇,兒臣願率大軍前往盱台,陶商那奸賊若敢來犯,兒必殺得他片甲不留。”
袁術也在考慮著派誰出戰,畢竟現在自己麾下兵馬不比從前之眾,這些寶貴的兵馬,讓別人領兵他還放心不下,眼下自己的兒子自告奮勇,袁術自然是再欣喜不過。
天下間,還有誰能比自己兒子,更值得信任呢。
袁術當即哈哈一笑,豪然道:“耀兒不愧是朕的兒子,勇略過人,很好,朕就派你率兩萬大軍,再以紀靈為你副將,前往盱台,兼領呂布所部,為朕挫敗陶賊。”
袁術剛愎自用,決策已經定下,自然沒有反悔的可能,眾臣也不好說什麼。
閻象卻實在看不下去,拱手道:“陛下,陶賊詭計多端,前番又大破曹操,此人萬不可再小視,臣擔心太子殿下不是他的對手,無法勝任統帥之職啊。”
袁耀當場就火了,怒瞪向閻象:“閻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助敵人威風,滅我軍士氣,陶商那小子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陶謙那寒門匹夫的犬子而已,我袁耀還怕他不成。”
袁耀這番話傲慢無比,全然不把陶商放在眼裏,好似前番海西一役,他被陶商殺得全軍覆沒,還失了一隻眼睛的慘敗,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太子這麼輕視陶商,就更不能去了,難道太子忘了自己這一隻眼睛,是怎麼失去的了麼?”閻象倒是個死心眼,一點都不給他麵子,直接在眾人麵前,揭了袁耀的傷疤。
“閻象,你——”袁耀氣得麵紅耳赤,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隻得瞪眼向楊弘使眼色。
楊弘會意,忙道:“太子殿下前番敗於陶賊,其實隻是一個偶然,沒有料到陶商會有騎兵,如今我們對陶賊軍情了如指掌,臣也願意隨太子出征,從旁出謀劃策,難道還怕再中了陶賊的奸計不成。”
龍榻上,袁術本來是被閻象這麼一提,開始對自己的寶貝太子有點不放心了,但經楊弘這麼一說,臉色擔憂之色頓時又消減下去。
閻象眼見如此,隻得道:“話雖如此,但太子畢竟比不上陛下這般能征善戰,以臣之見,此戰關係重大,不如陛下親征。”
話音方落,楊弘便道:“陛下乃九五至尊,日理萬機,豈能輕易離京,臣以為,有太子出馬,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