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參悟上善若水。”龍觴回答。玉璣略一點頭,“敢問小友何為道?”龍觴略一沉吟答道:“是自然存在和發展的規律,它客觀存在。左右社會和人類的發展,順應它去發展,社會才能健康和諧。人才會健康幸福。自然界才會長足存在。道,無形無象,無聲無嗅,大而無外,小而無內,但卻是產生天地萬物,主宰天地萬物的總能源。萬物生為道,萬物無為道,有我為道,無我為道,有心為道,無心亦為道,我非我,心非心,心如塵,塵非一物。此為道。”
聽到龍觴的回答玉璣眼前一亮緊接問道“何為上善若水?”
龍觴又是一愣這老頭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問自己這個?不過還是乖乖開口“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意思是說,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之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世界上最柔的東西莫過於水,然而它卻能穿透最為堅硬的東西,沒有什麼能超過它,例如滴水穿石,這就是“柔德”所在。所以說弱能勝強,柔可克剛。“上善若水”,是說水具有滋養萬物生命的德性。它能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爭利,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正如古人所說的:“到江送客棹,出嶽潤民田。”凡是能利物、利人之事,水都盡力去為。水的這種特性,可謂之“上善”。
“不錯,此乃仁者智者之路。隻是此道並不適合小友。”聽完龍觴的話玉璣前輩開口說道:“並不適合我?道長此話怎講?”
玉璣前輩微微一笑自小友渡劫之時貧道便用先天演卦為小友推算過。“小友乃人之龍鳳前世更是修為驚天,而且,小友要走的道,也早已注定。”
“早已注定?是什麼道?”龍觴真的迷惑了,“殺伐之道!”玉璣前輩的眼睛裏驟然射出精光。
“殺伐之道?晚輩不解,還請道長明示。”
玉璣道長微微一笑,自己的道要自己用心體會。“老子言“失道以後德,失德以後仁”,〔1〕細解此語,我們可以悟得道與仁的內在邏輯關係。這要求我們不可對此語做簡單的文本解讀,而要從形而上學的高度分析其內在的邏輯與內涵,要從老子作為一個宇宙終極追求者的角度來體察其言詞中的深刻內涵,要得意而忘言。“失”為離、為散,道為終極存在,道——德——仁,這是一個人離開本然、質樸之道而走向人為——即“偽”——的過程,也是一個道體本身由最高存在走向人倫日用的過程,是一個“樸散為器”的過程。道是終極存在的絕對要求,德則人對道的主動承接。“德者,得也”,人作為萬物之靈,主動體認道的述求,遵從道的要求,即為“得道”,體現出人之德,人之有德即為仁,仁就是大道流行的產物,是天道對人的要求,也是人對天道的體認。仁已離開本然之道,由“樸”向“器”轉化,但仁之“器”是具有超越性的靈性存在——人,雖已由最高的形上存在向具體的(人)類存在轉化,但必竟離道不遠,還具有極高的“樸”的性質,並沒有轉化為形而下的、功利性的、屬於物性的規律,故仁仍是具有超越性的形而上的存在。道作為最高的存在,化育人與自然萬物,人隻是道體流行的一部分,人作為一種類存在隻是天道這張無所不在的網上的一個結點,以此一點無法知曉整張網的真實,部分無法把握整體。但人作為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總是不滿足於作為一個有限的點而存在,總是希望突破這種局限,達到對本然之道的體認,故老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為人的體道、達道提供一種指引。但老子所言之道並不是對道的徹底言說,隻是“強為之名”,故老子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正因為仁的難以達到,所以孔子進一步把仁具體化為人們視聽言動的行為準則,即禮的要求,以使人更明確地知道如何做才能達到仁,故孔子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禮就是仁在人的行為中體現出來的行為準則,這已不是本文要討論的內容。總之,道是萬物共有的,仁則是人所獨有的,道與仁不是分離的,仁是道對人的言說,仁是道在人的體現,也是人對道的體認。人立於道即為仁,但不是道的全部;道蘊含仁,但不隻是仁。道與仁隻是共同的哲學思想在不同思維領域與不同關注點上的不同表達,在本質上具有一致性。老子所言之道體現在其自身之中,表現於其行為中仍然是一仁,而孔子所言之仁客觀上亦是對天道的遵循,其內在的本質亦是道,支撐仁的思想和行為的內在力量仍然是天道的流行。老子與孔子分別注重了問題的一個方麵,故成道家與儒家之分,並形成不同的體道、達道之路
“癡子,好好體味這些話,十年之後你自會明白。”正待龍觴要問個清楚轉頭看去,玉璣前輩卻早已不見了人影,隻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龍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