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去。”藍欣依然沒有鬆手，一個勁地對我搖頭。
我無奈地用力掰開她的手，說：“方唐是我兄弟，他是為了救我才成這樣的，我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害了他，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有幾斤幾兩，所以我必須要去。但你放心，我不會做蠢事，我會完整無缺地回來的。”
說完，我推開藍欣的手，轉身和老關朝出口走去。
“阿東，我跟你們去。”高陽突然從後麵追了上來。
我轉身按住他的肩膀，對他搖搖頭：“方唐還在ICU裏躺著，萬一他出點什麼差錯，或者那幫人再來這做點手腳……所以你必須要留在這看著他，別讓他再出任何事。”
“可是……”
高陽的話沒說完，老關突然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聽阿東的吧，我和他去就行了，我們又不是去砍人，隻是想去看一看而已。剛才我忘記跟你們說個事，方唐的爸媽可能今天晚上就會到，他們來了之後，你們記住不要跟他們說別的事，就說方唐是被車撞的，就是一起單純的交通事故就行了，記住千萬別說其他的，背後的事情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
“我明白。”高陽點了點頭。
他沒再堅持要跟我們去，藍欣也不再開口讓我留下，但依然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著我。
我故作輕鬆地朝藍欣笑了笑，然後跟老關轉身朝出口走去。
舒可給警察做筆錄的時候，說出了那個公司的名稱和地址，我都記下了，而且舒可還說給我和方唐打電話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家公司的總經理，叫嶽成山。
但這個嶽成山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老板，隻是替幕後老板站在前麵，管理日常事務和解決一些麻煩而已。
像開車撞人這種大事，肯定得經過幕後老板的同意，由嶽成山安排人來做，不留下任何證據指向他們，再由幕後老板上下打點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就隻會是一件單純的交通事故而已。
舒可說那個幕後老板從沒去過公司，但嶽成山每天都在，我和老關這次去並不指望能找到幕後老板，就隻想見一見嶽成山，問他幾句話就行了。
那家公司就在一棟普通的寫字樓裏，從外麵完全看不出裏麵暗藏的齷齪，我和老關走進公司大門的時候，前台那還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談一個商演的活動安排。
“兩位先生好，請問你們找哪位？”前台一個漂亮的客服看到我們進門，很禮貌地朝我微笑著說道。
“嶽成山。”我淡淡地說。
“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沒有，你就說程東來找他就行了。”
“好的，程先生請稍等。”
客服打了個電話，講了幾句後，又抬頭歉然地對我說：“程先生，不好意思，嶽總今天沒時間見你，你請回吧。”
我沒理那客服，朝老關點了點頭，率先朝裏麵走去。
“哎程先生，你們不能進去……”
那客服急忙跑出來攔在我前麵，卻被我一把推到旁邊。
越往裏麵走，這公司就越不像是齷齪的地方，倒像是一家正正經經做生意的公司，有各種漂亮女孩正在裏麵跳舞或練形體的練舞房，還有幾間裝修時尚而且不少員工在裏麵工作的辦公室。
我和老關往裏走的路上，除了那個一直跟在旁邊喋喋不休的客服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出來攔著我們，路過的幾個辦公室裏的員工，看到我們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外，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讓我一點也沒有進了賊窩的感覺。
直到經過那幾個辦公室，在一個拐角的地方，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為首的正是那天跟王倫在一起的那個家夥，正冷冷地看著我。
“程東，你還挺命大的嘛？”
看到這人，我不由地握緊拳頭，很想衝上去錘他。
一旁的老關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下來，然後往前了一步，平靜地說：“帶我們去見嶽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