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暗暗的襲卷著北齊邊境的境州之地,百姓們如往常一樣,該縮頭躲起來的便縮頭躲起來,該收斂行為的收斂行為,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傻傻的出門辦事兒,就算是那臨產的產婦也努力的將肚子裏的娃兒給憋回去,等戰爭結束了再出來。
狗兒山向來是有自知之名的,夜安寧也向來是懂得明哲保自的,早早的但將狗兒山的山頭給封了,閉門謝客。
夜安寧爬上山裏的那一棵大樹,這樹極高,足足有十幾米高,從這個高度正好可以將那地方看了個仔細。
她坐在樹上遠遠的看著那那邊漸漸升起的狼煙,不是她心大關心國之大事,而是想著這場戰爭來得有些莫明其妙,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不對就是了。
若按照以往那十年的經驗來看,東捷出師必有名目,北齊開戰也須得打著口號,而這一回來得太過於突然了,啥也不說就開打,她還暗暗的聽那曹軍使說,領軍的是東捷一個大有來頭的伏氏將門。
可是……從東捷的這個出兵的情況來看就又不對了。
“伏將軍出兵,難道就是這麼幾個?”
遠遠望去也隻有千把人,雖然這些個個個身經百戰,但這數量上卻是不對啊,有些兒戲了吧。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不好了不好了,大當家的不見了。”
就在她思緒飄遠之時,底下的兄弟慘白著臉上來稟報。
戰時出門無異於找死,王小二他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難道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他這是想找死啊。
夜安寧也怔住了,趕緊從樹上下來,臉色微沉,“到底怎麼回事?”
那兄弟哭著個臉道,“我,我們也不知道啊,隻知道昨兒個他接到張條子,然後找了識字的鐵匠……今日吃了早飯就不見了,我們還以為他山裏逛呢,直到快用中飯了也不見人影才知大事不好了。”
夜安寧還來不及去找那鐵匠尋問條子上到底寫著什麼,便又有一個兄弟急急的來報。
“二當家的,不好了,大當家的被王狼給抓了,讓我們去澤源山贖人呢,而且還說,還說隻能讓你一個人去。”
這王狼隻怕是因為上回的事而心生怨念,想要一舉報複吧。
“二當家的,可,可不能去啊,那王狼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回你去了隻怕,隻怕不好了。”
幾個兄弟都不想讓她遇險。
境州的地界兒什人沒有啊,像王狼這樣的惡匪不在少數。
若說狗兒山的人是匪徒,那王狼就是惡匪之首了,隻要是官府不管,他就可以燒殺搶奪,什麼事最壞他們就幹什麼事,二當家的去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夜安寧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你們覺得說這樣的話還有用嗎?給我準備快馬,老娘這便就去會會那個王狼。”
說罷,她便回屋,在屋裏取了幾樣東西放在身上,而後騎著大馬進奔澤源山了。
這王狼還真是會選地方,澤源山的另一側就是北齊和東捷交戰之所,王狼這是要在混亂中殺掉他們,若是官府查問起來,便就說是他們誤入了戰地而被射殺至死的。
他還真是連自己的後路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