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雲謹他們所頭痛的正是北齊現今的兵製,因著上回境州與東捷一戰,再加上境州知府被擼,新的知府上任之後才發現了境州其實存在著不少的問題,而這個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兵齡上。
境州城的兵年紀普遍偏大,有些還五六十歲的,像這樣的兵還能上戰場嗎?就算是跑幾步累得也夠戧吧,再加上殘兵,這境州的兵質就更加的讓人憂心了。
對於這個,夜安寧還是知道一點的,她在狗兒山呆了十年,狗兒山的山泉水都起起伏伏了十來次,可是這境州的兵竟有一半是老麵孔,新的血液進不來,老的血液還殘留,可想而知若是真幹起來哪方吃虧了,所以啊,那個東捷小王爺才隻帶了五千的精兵便就打得他們嗷嗷直叫。
宮雲謹長長的歎了口氣,“境州的問題一上報,白二公子便向皇上請奏查查各邊境的用兵情況,結果發現,越發的叫顫抖,嗬嗬,想我北齊地大物豐人興旺,可是兵方麵卻是這般的不齊,皇上當時便下令兵部工部和戶部,一齊想法子將兵老化的問題給解決了,可是他們在一起商議了這麼久,最後也沒商議出個結果來,明兒個又到了皇上限定的日期了,若是父親再拿不出個章程來,降職都是小的。”
難怪宮雲謹如此的焦急了,原來是關乎到宮府的前程。
宮雲謹又道,“父親這幾日都吃不下睡不著,他說,他這個兵部尚書做得對不起百姓,一但打起來,用兵不利,這天下的百姓都得遭殃。”
夜安寧微怔,倒是她將人看扁了,宮長瑜絕不是那種隻顧著自己升官發財的人,他跟大舅一樣是個老老實實的為民做事的人,胸懷若穀。
咳咳,她不自在的輕咳了一番,是她小人了。
“其實,我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啊。”她道。
宮雲謹不是看不起她,她縱然是聰明,縱然在回城之事上表現不俗,可到底還是宅後的閨閣小姐,她又能有何高見?
“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不難解決?”
宮雲謹這話明顯的就是應付,他哪裏能真的指望她說出什麼有力的東西來?隻不過當他聽完之後,神情立時怔住了。
夜安寧也不隱瞞,將她知道的一些淺顯的東西說了出來。
“兵齡若老,那便將老兵放回家鄉,給足這幾年的補貼能夠讓他晚年過得好些,即可,若是不肯回鄉的,那便以聘用的形式在軍營裏給他找個活幹,比如後勤,比如灑掃,再比如保養兵器等等,隻要不上戰場他們怎麼著都行,而且,依我看,他們也不會拒絕的。”
他們都老了,打不動了,就算上戰場那也是死路一條,再者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北齊給了他們一個老年“安慰獎”,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宮雲謹又道,“若是如此,那,那這兵豈不是空出一大片了?十萬軍裏,少說也有一兩萬的空缺吧,如此一來兵力縮減,到時候更麻煩。”
夜安寧白了白眼神,“那就招啊,招兵啊,我說宮雲謹你們不會連這個也想不到吧?”
宮雲謹更苦了,“招兵?那也要人家願意當兵才成啊,這法子我與父親說過,父親也說此路是行不通的,想想當年,新皇剛剛登基之時,國弱兵弱,為了強中健兵便要求底下每戶都要出個男丁去當兵,雖然兵是有了,可是因為家裏的勞力離開了,農事極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