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手持兵器的士兵,將夏炎的馬車給圍了起來,其中那首領,大聲質問,還有一小隊士兵朝著這邊跑過來。
“怎麼了,王遠?”
夏炎掀開車簾,露出頭來問道,卻發現周圍多了很多陌生士兵,正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王遠說道:“少爺……他們不讓我們走……”
一位士兵將士喊道:“你們是何人,趕緊下車,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你們服裝為何這般奇怪,是從哪裏來的?”
夏炎微微一笑,跳下馬車,說道:“我們是從燕國來的商人,途中遭到了賊寇襲擊,萬幸保住了性命,才流落到此地。”
“你是商人?”
那將士滿臉疑惑的望著夏炎,上下打量一番,見其穿著打扮,氣度不凡,還是如此年輕秀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商人。
尤其是在夏炎說道燕國二字的時候,他的臉上明顯有了一絲警惕之意。
夏炎說道:“我是從小掌管家族企業,販賣一些布料而已。”
“是這樣……”
那將士點了點頭,見夏炎目光清澈,不由得信了三分,揮手令眾人撤去了兵器。
夏炎想盡快到達青雲宗,不想在路上耽擱。更何況此地已經是楚國疆域,絕對不能暴露出皇室的身份,萬一惹來麻煩,耽誤路程不說,被父皇發現行蹤,那就麻煩了。
這楚國靠近青雲宗,也不缺強者存在。在體內有一幹寶物的情況下,能低調,就盡量低調著,夏炎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諸位沒別的事,那我們先告辭了。”
可在夏炎剛準備啟程時,旁邊一位統領又將他攔住了,說道:“你們暫時還不能走。”
他轉身同那將士低聲商量了一會,隻見那人不時的望著夏炎點點頭。
“你們先在城中住幾天,不能離開,我需要稟報上報統領之後,再做定奪。”
那將士走了過來說道。
夏炎覺得非常奇怪,問道:“莫非最近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戒備如此森嚴?”
將夏炎攔住那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大夏出了一個了不起的皇子,名叫夏炎,這是真的吧?”
夏炎心中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以夏瀟的帝王之才,已經能讓燕國風調雨順。若是再多個夏炎,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夏炎問道:“你是怕我燕國會開疆擴土,侵犯楚國?”
那人嗤之以鼻,說道:“我大楚力量強大,當然不怕,隻是帝王愛民如子,怕百姓民不聊生而已。”
夏炎笑道:“我燕國帝王不會那樣做的。”
“那可說不定,曆來王朝如賊寇,總會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夏炎聽到這有些侮辱的話,心裏微微不快,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燕國是一群土匪?”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
夏炎頓時皺起了眉頭,語氣逐漸冰冷,問道:“你憑什麼這樣說?”
這家夥從來護短,對於一切不利於皇室和親人的話語,他聽不得,難以控製情緒。
王遠見夏炎情緒不對,趕緊拉了拉他,說道:“少爺,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準備……”
夏炎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屏息凝神,將氣息穩定下來。
“不都說商人不知亡國恨麼?這人真是奇怪。”
直到馬車遠去的時候,夏炎仍舊能聽到將士們的低語,心中升起一陣苦笑。
都說修士看淡紅塵,一心修仙。可即便修煉到命泉境界,夏炎仍舊被凡人之事所動搖道心,這令他十分無奈,不知是對還是錯。
“還是修為不夠啊。”
傍晚時分,夏炎二人隨便找了一間小客棧住下。幾日來風餐露宿,令二人神色略顯疲憊,吃起飯菜來甚是香甜,狼吞虎咽,不多久便將幾碟菜肉吃的幹淨。
夏炎含糊不清的喊道:“老伯,您還有沒有飯菜,我這兄弟沒吃飽。”
王遠抬起頭,不滿的看了夏炎一眼,小聲嘟囔著:“明明是你沒吃飽。”
老人笑嗬嗬的說道:“有,肯定管飽。”
小客棧內隻有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衣服上貼著好幾塊補丁,看狀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好。
周圍桌椅也是有些年頭了,被擦的發亮,倒也是幹淨。
不多時,老人笑嗬嗬的又端上來幾碟飯菜,然後獨自一人在燈下來回擦拭著桌椅。
“老伯,這裏怎麼就您自己,您的孩子呢?”
夏炎看老人頭發花白,年紀怎麼也得七十多歲,忍不住問他。
“早年就去世了……”
老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繼續擦拭著桌椅,渾濁的眼睛裏那痛苦的光芒一閃而過。
“對不起了老伯……”
夏炎略帶歉意的說道。
老人轉過頭來一笑,說道:“沒什麼的,都過去三四年的事了,您二位不要見怪才是。”
雖然這樣說,夏炎還是從他語氣中聽到了濃濃的悲痛情緒,本來該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卻突然失去了孩子,到頭來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生活著,這種疼痛實在叫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