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淺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解釋道:“我錯在沒能相信朱姨,沒能把事情都一一和她溝通好,卻隻兀自丟給她這些。其實朱姨一直在幫我,她想要的溫暖、想要的安穩,不就是我一直希冀的麼?”
她想到這裏,忽的笑了起來,搖著頭感慨道:“這些事情太複雜了,而且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我不僅管不著,即便是管得著,我也不想去管了。我需要注重的,是屬於我的事情。”
付清淺說著,忽然覺得有些違心,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要如此去站住立場的。
否則,她將是一個沒有支撐的人。
“喬以琛要去國外的,不論怎樣,我和他曾經一起過。美妍的家庭分崩離析,我隻能看著她痛苦。包括我姐姐對我的態度,也是一直讓我蒙蔽的因素之一。”付清淺說著,呼出一口氣,仿佛是做完什麼艱難的工作一般。
付清淺說完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我更應該注重這些東西,至於那些事情,就暫且放在一邊,等我有能力處理和理解的事情,再去收拾起來也不遲。畢竟該走的,我們永遠都留不住他們。”
盛世倫安靜的聽完之後,似乎一直兀自思考著什麼,半晌,他忽然緩緩開口:“你想留住喬以琛麼?”
付清淺本來又埋下頭去不經意的吃起東西來,忽然又皺了皺眉,緩緩抬起頭來。
但是她卻沒有立馬回答,隻是在萬分詫異之後,她輕微露出笑意:“不會,為什麼這麼想?”
盛世倫呆呆的,似乎並沒有聽到付清淺這若有若無的回答。
付清淺似乎也察覺了什麼,隻暗暗笑著,擺著手催促道:“快吃吧,不然又涼了。”
兩人又繼續吃了一會兒,各自懷著心事,沒有挑明講開。
一頓飯吃著吃著,就似乎忘了我。
直到吃完後,盛世倫安逸的坐在一旁休息,卻隻有付清淺一個人在耐心的收拾一切,就好像兩人默契好的一般,沒有誰有怨言,也沒有誰會心裏愧疚。
一切都是那麼舒適,那麼從容。
盛世倫發覺付清淺能給他家的溫暖,他很在乎付清淺,他是知道的。
但恰恰是這麼一個付清淺,給了他許久未曾有過的溫暖。這一切的依賴和從前的那些聚焦聯係在一起,卻是很難將這樣的付清淺拚湊成一個完整的形象。
忽然,盛世倫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什麼似的,認真的看著付清淺說道:“我不知該怎樣對你表達。”
付清淺剛收拾完東西,眨巴著眼睛,還打算擦桌子,但看盛世倫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什麼?為什麼突然……”
“我、我會顯得很奇怪麼?現在。”盛世倫楞的抬起頭來,竟然是打斷了付清淺的話。
而他自己似乎也略顯尷尬,在付清淺心裏,這簡直就是一道白癡題目。
如果這都不算奇怪的話,對於盛世倫來說就沒有奇怪的事情了。
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付清淺低下頭去,遲疑了很久,終於隻是認真的小心翼翼回答道:“當然奇怪,我覺得你有事情沒有告訴我。隻有把你想的說出來,才能叫做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