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先出去,你弄好了,再叫我吧。”
“等等!”
溫玉拽住蘇音的手腕,並未讓人離開,在昏暗的燭火之下,他的側臉變的更加柔和,一個男人,能夠長成他這個樣子,真是上輩子修的福報了。
“蘇音姑娘,在下後背的傷,怕一個人是弄不好的,所以……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幫在下這個忙?”
話一出,蘇音整個身子都僵了,但好在,她恢複力極強,更是不願再丟臉,便是趕緊回過身去,拿過溫玉遞還過來的白布巾。
趁著溫玉還沒有再說什麼的時候,人就已經上了土炕,跪在了他的身後,掀起那粗布衣衫,仔細瞧著那上麵猙獰的疤痕,真是這完美肌膚的一大敗筆。
“公子,若是疼的話,就叫出來,我盡可能輕一些。”
“好。”
蘇音從未伺候過人,就算是給人上過藥,那都要追憶到高中的時候了。
她手上的力度盡可能放的溫柔一些,就像是在擦拭一顆巨大的鑽石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再傷上加傷,那可真就罪過了。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音煎熬,溫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此時的一頭冷汗,便是表明了他所承受的痛楚有多重。
“公子,你沒事兒吧?”
溫玉搖了搖頭,便是渾身無力的躺倒在土炕之上,呼吸略微有些粗重,臉色也變的更差了。
蘇音不是瞎子,看的出他的煎熬,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白布巾,上麵大大小小的染了不少的血跡,就跟雪地上開了花一樣,看著就刺眼。
“公子,對不起啊,都怪我粗手粗腳的,肯定是又弄傷你了。”
“無妨,原本就沒有止血藥,痛楚是自然的,這與你無關,隻是明日可能要勞煩姑娘跑一趟藥材鋪,弄些止血的草藥回來,這傷也就好的快些。”
“行,天一亮,我就去鎮上。”
蘇音回答的果斷,一點都沒有猶豫,反正她現在有銀子,什麼東西也都買得到,自是無需有什麼後顧之憂。
“那個……公子啊,這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一身的傷,總不好太累的。”
蘇音話音落下,溫玉便是躺在床上四處看了看。
這村屋簡陋,四麵還有些透風,房間裏除了一張歪歪斜斜的木頭桌子以外,就隻有角落的櫃子,和他身下的這一張土炕了。
蘇音家中倒也不算清貧,姑母的女兒嫁給了隔壁村的首富為妾,自然油水是少不了的,雖說不上錦衣玉食,但溫飽總是可以的。
可偏偏那個女人刻薄,一貫隻想著自己和女兒,從未善待過蘇音,她的吃穿住行,永遠都是家裏最差的,隻有人家剩下的東西才會想到這可憐的傻子。
“蘇音姑娘,房中空蕩,你準備睡到何處去?”
“外麵隨便找一處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你不用擔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