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聽罷，臉色一片蒼白。
看到她反應這麼大，江明庭急忙上前來扶住她。
秋菊連連擺手，“小姐……小姐……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江明庭蹙著眉頭，將秋菊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秋菊愣是晃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回過神來立馬站起身，給江明庭道歉，“小姐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出神了。”
小喬也不解，替江明庭問秋菊道：“二小姐成為太子妃，你這麼驚訝做什麼啊？”
秋菊猶豫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我……我隻是好奇，二小姐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又怎麼會就入選了太子妃的人選？”
被她這麼一提醒，小喬也想起來了，她扭頭問江明庭，“對了小姐，上一回我們在唐山道觀裏聽說的那件事情，會不會跟二小姐入選太子妃這件事情有關係啊？”
江明庭點了點頭，“那可太有關係了。”
秋菊疑惑道：“小姐，什麼道觀？是京城後山上的唐山道觀？”
“秋菊你去過啊？”小喬問道，“上一回我和小姐去的時候，不巧聽說了一件事情。”
小喬把她和江明庭在道觀裏的所見所聞一一對秋菊說了一遍。
秋菊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遲遲沒有開口。
江明庭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秋菊，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現如今我們就是一家人，不必拘謹。”
秋菊遲疑了一下，最後說道：“沒什麼，小姐。”
小喬：“小姐，若是依秋菊所說，這太子不認識二小姐，即便他想要更換太子妃的人選，不應該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嗎？為何要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這皇宮裏的人向來心機深沉，你看父親就知道了，每天在朝廷的渾水裏漟著，哪會真的把自己的真情實感攤開給別人看呢？”
江明庭看得很清楚，自打江守犁答應讓江明月嫁給金潤天，她便深知自己的父親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她雖未涉及朝堂之事，卻能在餐前飯後的隻言片語中，聽到他的許多無奈。
再加上在唐山道觀所遇到的那一連周遭事，她早已不信什麼天命難違。
這個世界上怕的從來都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小喬也坐下來，稍稍理解了江明庭話裏的意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姐，你說這太子會不會是……本來是想要讓你去當太子妃的！”
秋菊急忙問道：“小喬，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喬看江明庭沒有很驚訝的樣子，要想她也一定想到了這一點，便跟秋菊解釋道：“前段時間燈會，太子的侍從來問小姐尊姓大名，但是小姐謹慎，就稱自己是江明月，我在想，該不會……”
秋菊作恍然大悟狀，“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秋菊如此奇怪，江明庭問了一句，“秋菊，你覺得是哪樣？”
秋菊嚇了一跳，很快便收斂起自己震驚的神情，“沒……沒什麼。”
小喬問道：“秋菊你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啊？看你一整天恍恍惚惚的。”
秋菊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沒想到小姐竟然這麼聰明……”
這話一說，小喬就不樂意了，“咱們小姐可是京城才女，怎麼可能不聰明呢！”
秋菊連連點頭，“是是，是秋菊愚鈍了。”
小喬回過頭來又說道：“小姐，要不是你當初太過謹慎，可能現在太子妃的人選就是小姐你了……”
她沒有聲張，笑了笑回應小喬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江明庭說完，看向秋菊。
秋菊正好也看了她一眼，兩人眼光對視，卻好似跨了千年時光，叫人心弦顫動，又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