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捉蟲(1 / 3)

葉喬無視了謝桑的氣急敗壞。任憑她如何跳腳也沒如她的願。謝桑自持高貴, 也不會當眾拉拉扯扯。

葉喬在CHRIS一路通行,直奔謝森的工作室。

“你知道你二姐回國了嗎?”

謝森有些疑惑。他並沒有提前得到謝桑回國的消息。葉喬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如此直接。必定是說明,謝桑越過自己先找了葉喬。

“她又找你麻煩了?”

謝森眉頭緊蹙, 不知道為什麼二姐這麼喜歡插手他和葉喬之間的事情。

“這倒沒有, 她在我這討不到什麼好的。”葉喬語氣中帶著一點微妙的炫耀,像是考了好成績告訴家長討要誇獎的孩子。

“這倒是。小喬哪裏吃得了虧?”謝森確實對這點很放心, “隻是,二姐今天突然找你做什麼?”

“哦, 她啊, 今天是來告訴我, 她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前提是我不再演戲了。”葉喬挑眉,覺得有些好笑, “謝森,你說啊,你二姐怎麼這麼自以為是啊,提出這種要求, 還認為是對我天大的恩情。她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善良?”

謝森這時才放下手中的工作,想到之前為了兩人化幹戈為玉帛而做出的努力付諸東流,就有些頭疼。

他正色道, “小喬,二姐和你發生的第一次衝突,讓我很愧疚。我沒有做好家人的工作就讓你去見家長,讓你受了委屈。

我是父母在旅行時出現的意外。如果不是因為母親身體太虛弱, 我可能根本不會來到這個世上。對他們來說,我的到來是不受歡迎的。我開始有記憶以後。我就很少見到他們了。那個時候,大哥已經開始漸漸接手公司的事物,他們則開始將生活的重心轉移到各處旅遊上。大哥大嫂就如同我的父母。二姐就是我整個童年唯一的玩伴。”

葉喬隻是默默不語。她的手卻握緊了謝森的寬厚的手掌。

謝森衝她安慰一笑。繼續說到,“我希望我的家人接受你。你們第一次衝突之後,我並沒有堅決立場。我以為,隻要我經常做她工作,她就可以毫無隔閡的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現在想來,我錯了,無論我和二姐關係多麼親近,也不代表你們倆能友好相處。我的私心卻縱容了她插手我的私事。

由我的優柔寡斷造成的後果,我會去矯正。二姐再也不會有看低你的機會了。希望因為這些事情對二姐有太大的意見。家人再好,也不能一直陪著我。能夠伴我白頭的人,是你。”

葉喬聽著這般鄭重的話。倒有些手腳無措了,細細密密的感動在心中蔓延。她鼻頭微酸,心中還不忘感歎,謝森的段位實在是太高了。

“伯父,謝大哥,還有你二姐都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你也會有。而且你未來的家人那麼優秀,必然是會甜一輩子的。關於你擔心的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你的家人心懷惡意。我們如何生活,和他們並沒有關係不是嗎?”

謝森當然注意到了葉喬隱秘的暗示,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沒錯,我未來的家人,她的確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瑰寶。”

“謝先生未來的家人如果知道自己被這麼誇獎,一定會很膨脹的!”

“那就讓她膨脹吧。反正沒人敢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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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喬再進片場的時候,發現舒幼凝長了點肉,但是更加沉默寡言了。要說誤會解開了,這是幸福肥的話,也不太像啊。

葉喬十分不理解這個操作,也就隨她去了。

在葉喬去法國之前,《假世子》就已經拍了三分之一了。所以韓易薇才會說,這次陸氏娛樂是下了血本,幾乎是用來原本計劃兩倍的資金重啟拍攝計劃,來博美人一笑。

劇情已經快要進行到女一女二因誤會反目的階段了。而這根由卻是因為紀驚羽的父親安晏侯在一次圍獵中遇刺,不治身亡。

紀驚羽強撐著病弱的身體主持父親的葬禮,同時還要照顧悲痛到昏過去的老婦人,穩住一群不安於室的姨娘。

在葉喬看來,舒幼凝即便是長了點肉,也依舊清瘦得不行,還帶著些憔悴,不用怎麼化妝都能本色飾演這個經曆了巨變本就有些清減的小侯爺。

“A!”

紀驚羽著一身白色孝服,因為尊貴的身份,即便是通身白色,也能在行走之時看到一些銀色暗紋。

他的麵色蒼白,沒有什麼表情。因為自幼帶有弱症,加之最近操勞過度,他幾乎是靠著意誌力來辦這瑣碎的白事。緊抿的唇讓他多了一絲血色,卻讓前來吊唁的人更加心疼這個才高八鬥卻命途坎坷的後生。

來祭拜安晏侯的官員貴族們整齊安靜的列了隊。即便不是真心為他而感到遺憾。

“多謝各位大人前來吊唁,想必家父九泉之下避諱感到十分欣慰。府中備了些粗茶淡飯,望各位大人不嫌棄。‘’紀驚羽作了揖,表達了自己作為晚輩的教養。

“哪裏,哪裏。”這些清一色著青衫的人紛紛回禮。

靈堂的人漸漸隻有下人了。一直站在紀驚羽身旁默不作聲的江雁,急忙扶著他,“相公,還能撐得住嗎?如果很累的話,房裏休息一會,前廳有我看著。”

紀驚羽擺了擺手,拒絕了江雁的好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即便父親再不愛重我,這也是我的父親。沒有盡孝膝下,便隻能在喪事上親力親為了。”

江雁眉頭微蹙,閃過一絲不讚同,即便是在紀驚羽的親自教導下已經知禮懂禮,仍然信奉著野獸一般的信條:對自己不好的,便丟了她。

被山寨的叔叔伯伯養大,不知道父母為何物的江雁實在是不知道紀驚羽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關係並不親密的人糟蹋自己本就不好的身體,“可是你……”

“我沒關係的。倒是你,這些日子悶壞了吧?今天宴會結束以後,你就可以出去玩一陣子了。之前不是聽說那位公子約遊花街,記得帶著麵紗出門。”紀驚羽打斷了江雁的話,隻希望她能夠將心思分散到別處去。

江雁果然是小孩子心思,被他這麼一提,就想起來林公子,“他最近不知怎麼了,好像一直在躲著我。之前約好了休沐日見麵,他已經違約幾次了。萬一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紀驚羽是你色微變,轉而又溫和提議到道,“那位公子姓甚名誰?是哪裏人?我在這京城還算有些勢力,不如我差人去打聽一番?”

江雁對外交往的人從不會瞞著紀驚羽,隻是這個明顯讓她情竇初開的男人,也不知是好是壞。紀驚羽最終江雁,從未過問過那位公子的信息,她也不擔心江雁的安全,畢竟她百毒不侵,力大無窮,真要遇到什麼事,賊人便隻能自求多福了。

但是感情這方麵,她如一片白紙,若是遇到了騙財騙色的該如何是好?江雁這番話正好給了紀驚羽光明正大插手的理由。

“他姓林,單名一個業字。家住京城,聽他自己說是富商之子,那青雲樓便是他家的產業之一。”江雁仔細地想了一下關於他的信息,毫無保留地說給了紀驚羽。

“我記住了,如果有了消息我立刻告訴你。你去廚房看看吧,我再守一個時辰就回房休息了。”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江雁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你快去吧。”紀驚羽一臉寵溺。

待到江雁的身影消失後,他才出聲,“紀良,聽到剛才夫人說的消息了嗎?差不來這個人是誰。如果真的對夫人心懷不軌的話,就直接讓他消失吧。”

“是!侯爺。”本來空無一人的靈堂突然出現了一個打扮長相都平平無奇的人,幹脆利落的回了話後便又消失了。

這時,紀驚羽才似撐不住了,轟然跪坐在靈堂前的坐墊上。這些時日費心費力,還要暗中調查安晏侯死亡的幕後凶手,實在是負荷過大。

這是這一幕在剛剛從前廳應酬完畢,返回來找紀驚羽的左相齊修雲眼中,卻是因為驟然失去血親的悲痛了。

想著剛才紀驚羽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定是在強撐了。齊相的眼中是溢出的心疼。可是身為男子,他知道,這時的紀驚羽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

直到紀驚羽的身軀越發搖搖欲墜,昏倒在地。

齊修雲大駭,想上前攙扶她,卻沒想到這位新貴竟然輕得很。他隻能喚了侯府的下人去請大夫,自己則將人打橫抱起,讓下人帶著去小侯爺的臥房。

出於私心,他並沒有通知已經從世子妃變成侯夫人的江雁。

侯府的主心骨倒下了,府裏的下人一片慌亂,還是管家想得周到,吩咐了一個小丫鬟,“快,去把夫人請來主持大局!”

當江雁在廚房聽到這個消息時,大驚失色,急急忙忙提著裙子趕去臥房,深怕紀驚羽會暴露身份。

“慢著!”江雁心中大呼慶幸,趕在了大夫探脈的前一刻,阻止了他。

大夫年紀也不小了,因為江雁的一驚一乍居然將要診脈的手探錯了位置。

齊修雲看見這個毛毛躁躁沒什麼禮儀教養的侯夫人就有些臉黑,“不知侯夫人有何事要吩咐?紀小侯爺身體有恙,可否等答複診完脈再提?”

“自然是不可。我家相公的身體我最清楚,他這是自幼體弱,母胎裏帶來的弱症,根本無法根治。隻能找李大夫,李大夫最擅長這個病症。麻煩這位大夫了。”江雁的話有理有據,倒也不好再反駁。

“還是先讓大夫診脈,好讓我們知道小侯爺有無大礙吧。”齊修雲還是很擔心。

“不是我阻攔齊相,我的擔心一點也不比齊相少。隻是李大夫說我家相公脈象紊亂,一般的大夫多半會誤診,所以我們一直謹記他的話。”江雁據理力爭,倒讓一直以來不太待見它的管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