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晨爵臉色陰沉,悶裏悶氣地說出這話後,沈月伸手壓低了帽簷,嘴角泛起了上揚的小弧度:“歐總,我隻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她在a市沒有什麼知名度,但歐晨爵是歐氏集團的總裁,a市的黃金單身漢第一名,總是會有關注的目光的,小心一些總歸是沒錯。
歐晨爵嘴角下沉,抓過她的手,細細地握在手心裏,沈月瞠目望向他:“你幹嘛!”
“反正你已經戴上帽子了,也不會有誰認出你了,牽著你,我覺得比較安全。”
“哪裏安全了?”沈月不悅地反駁著,她忙著跟他說話,旁邊一輛摩托車飛馳而過,差點跟她擦邊了,歐晨爵眼明手快地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裏。
“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他語氣透著駭人的怒意,可卻明顯帶著緊張,他溫熱的手臂好像恨不得將她捏進自己的身體裏,“讓你自己走還不危險啊,你是活膩了是嗎?”
沈月驚魂未定,被他罵了一頓都不知還口,等終於回過神,才弱弱地開口:“要不是你抓著我,我想掙開也不至於這樣呀。”
歐晨爵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線,將她放開,負氣般地走在了前麵。
沈月跟著他的步伐,心裏稍顯忐忑,她知道自己剛剛那樣說很沒良心也很傷人,可歐晨爵對她表露的緊張讓她的心狂跳不止,她好不容易才堅定的態度不能動搖,而且這個男人肯定隻是一時抽風,畢竟她現在在這裏,也是他做的好事。
到了超市,歐晨爵看著她低頭細心挑揀食材的側臉,秀美的輪廓配上時尚的打扮與這裏的吵雜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添了幾分煙火氣的溫暖。
剛剛盈滿心頭的怒氣慢慢地褪去,此刻的他感覺他們兩人好似普通的小夫妻,下班後一同到超市為晚餐做準備。
他發呆了一會後,沈月抬眸,目光瞥向了他身後那一排疊合在一起的購物籃子:“你去幫我那個籃子吧。”她看向歐晨爵,用目光示意了一下。
歐晨爵立馬快步過去拿來了籃子,解放了她拿滿東西的雙手。
“東西大概都差不多了,可以埋單了。”
歐晨爵低頭看了看籃子裏的東西,發現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嘴角彎起了好看的弧度:“原來你還對我的喜歡吃的東西記得那麼清楚。”
沈月聽了,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冷下嗓音道:“普通的菜式,很多人都喜歡。”
言下之意就是我沒有故意做你喜歡的討好你,更沒刻意去記得,可就是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讓歐晨爵心裏更加篤定她是記得的,他的笑容更大,同時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知道。”
沈月也懶得管他了,歐晨爵拿著購物籃子跟在她身後,忽然在海鮮的區域裏停下了腳步:“蟹看起來很新鮮,做一下這個吧,你應該會喜歡的。”歐晨爵說著已經讓人挑了四隻。
沈月回頭,目光落在了那四隻螃蟹上:“你要是能四隻全吃就全買了吧,否則就別浪費了。”
“我們兩個人吃不完嗎?”他疑惑。
他記得他們拍婚紗照前的一天,奶奶約了他們吃飯,還硬是讓他給沈月夾菜,當時他就給她夾了兩塊螃蟹,沈月都吃光了。
所以對沈月飲食喜歡沒什麼了解的他,此刻就隻想到沈月會喜歡吃螃蟹。
“我不吃。”沈月失神了一下,隨即開口。
歐晨爵以為她也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有意和自己過不去:“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嗎?”
“歐總,我跟你是合作夥伴,我沒必要跟你作對,可明知道吃了要上醫院的傻事,我並沒有興趣多做一次。”看到螃蟹,沈月想起當初結婚前,歐晨爵給她夾了兩塊螃蟹,她感動得知道自己吃螃蟹過敏還硬是將它們吞下的往事。
“上醫院?”歐晨爵臉色微變,眉頭深鎖,回想起幾年前她吃完那頓飯的第二天去拍婚紗照還遲到了,整個人精神也不怎麼好。原來是吃螃蟹惹出了禍端。幾年後才得知真相的他,一下子心疼不已。
“你明知道自己會過敏,為什麼不說?”歐晨爵說完,想起當初自己根本就沒興趣多聽她說話,她為了讓他少些怒氣,一直都盡量溫順。
“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沈月轉身離開,歐晨爵追了上去。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話裏夾雜著愧疚,在那三年的婚姻裏,她盡所能地去了解他,討好他,但是他八年過去了,卻連她喜歡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