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晨爵這個樣子,歐陽諾見了,心情的確不錯,但還不夠滿意,他現在就等著給他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難道,做錯事的人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嗎?沈月,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殘忍!”兩杯威士忌下肚,歐晨爵眼神有些迷離,嘴裏開始叨念著。
歐陽諾隻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也沒有說什麼,在歐晨爵醉了一半的時候,歐陽諾湊近他,在他耳旁道:“歐總裁,明天晚上七點,我約你在這裏見,到時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的。”
歐晨爵掀了掀眼皮,冷漠地看著歐陽諾。
他記得這個醫生之前一直都不待見他的,今天竟然陪他喝酒,還約了他明天晚上見麵,真是奇了怪了。
歐陽諾說完,沒等他回應,就一個人離開了。
第二天,宿醉醒來,歐晨爵的頭如炸裂般疼痛,可昨天沈月在酒店房間跟他說的話,卻依然還曆曆在目。怪不得別人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因為畢竟不是忘情水,酒醒之後,該記得的殘忍,一絲一毫都不會忘,徒增了身體的難受。
他揉了揉額角,猛然想起歐陽諾昨天好像約了他,並且說有他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兩人隻能談得上認識,歐陽諾手上會有什麼他是感興趣的。
或者不過就是喝酒後的一個玩笑罷了。
可是,歐晨爵最後還是赴約了。
剛好七點鍾,歐晨爵走進喧鬧的酒吧,歐陽諾朝他打了一個響指。
“你真準時,一分不差,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歐陽諾衝他笑了笑。
歐晨爵在他對麵坐下,眼睛稍稍眯起:“要是我沒有記錯,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你好像對我有敵意,雖然我並不清楚原因。”
“對你有敵意?你確定嗎?”歐陽諾玩味地笑著。
他這樣的神情讓歐晨爵覺得很是熟悉,卻同時感到不太舒服。
“確定啊。”雖然隻是直覺,但歐晨爵對自己的自覺頗有自信。
聽到他的回答,歐陽諾嘴角笑的弧度更大了:“這麼說來,你還挺堅信自己感覺的,但是為什麼,有些東西在你身邊那麼久,你還感覺不出來呢?”
歐晨爵沒有興趣看他意有所指地跟他猜謎語,於是單刀直入道:“你昨天說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是什麼?”
歐陽諾忽然拍了拍掌:“昨天你都喝得半醉了,竟然對我說的話還記得那麼清楚。”
“愛說不說。”跟他相處,歐晨爵總有些不太舒適,他這種拖拉的態度,讓歐晨爵覺得他根本就是逗著自己來玩,手上沒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你還真沒有耐心,你不聽,你可是會後悔的,我保證!”
歐陽諾在他起身的時候,篤定地望著他說。
“好,我聽你說。”始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歐晨爵再度坐下來。
“沈旭朗是你的兒子。”歐陽諾慢條斯理地扔出了這個消息,抬起眼,觀察著歐晨爵的反應。
小朗是他的孩子?
歐晨爵失笑:“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已經看過了小朗的資料,不可能!”
歐陽諾探過身,睥睨著他:“歐總裁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嗎?畢竟沈月是你的前妻啊。”
歐晨爵臉色頗為難看,他當然有懷疑過這件事,但是之前小朗在校運會上受傷入院,他已經將資料看了一遍,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對此,他很失望。
“資料是假的。”歐陽諾輕描淡寫地將他心中的篤定的東西推翻了,“資料被我修改過,小朗比你看到的要大上半年多,我這麼講,你應該清楚了吧。”
歐晨爵眸光收緊,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怎麼可能?你騙我!”歐晨爵震怒,“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歐陽諾將報告甩在了他跟前:“你還不信可以看看,上麵不僅有沈旭朗真實的出生年月日,還有他真實的血型,我醫院有沈月的資料,她的血型不是這個,那麼稀有的血型,我相信是遺傳吧。”
歐晨爵打開一看,手禁不住從文件上掉了掉,整個人宛如一下子被抽光了氣力那般。
“你說,你之前改過資料,為什麼?”歐晨爵激動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道。
歐晨爵感覺自己認知的世界都崩塌了,一個又一個謊言,他已經快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了。
“因為我恨你啊。”歐陽諾冷漠地說著。
歐晨爵不明所以:“你恨我?”他真的想不到原因是什麼,要是他沒有記錯,他們之前應該沒有結怨才對。
他鬆了鬆手,細細地思考著。
歐陽諾忽然笑出了聲音:“你真相信了?五年前,沈月懷孕了,但是她讓我不要告訴你,並且考慮將孩子拿掉。”